已经五个月过去了,李启一点结束的意思都没有。
瑶姬百无聊赖的瘫在原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好像连续上了八节高数课的大学生一样,精神恍惚,气息萎靡。
但就算是这样,也透露出一股雍容慵懒的样子,。
春光无人管,花边酌酒随深浅,牡丹红透荼香远,更无甚态度,一身都是愁。
没办法,瑶姬的气质和容貌摆在那里,她就是葛优瘫也能瘫出贵妃椅的感觉来,只不过李启在旁边忙着研究整个神道的具体情况,所以根本就没看一眼。
事到如今,李启对瑶姬的厌恶多于其他感情,其实他都不是很想和瑶姬待在一起。
想来瑶姬看李启也是一样,二者之间道不同,自然相看两相厌。
不过,下一个瞬间,瑶姬突然坐了起来。
“喂,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很讨厌涉世吗?怎么这次突然冒出来了?”瑶姬对着旁边的空气说道。
空气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一字青纱,水合道袍,束丝绦,秀眉清,容貌轩昂。
来者正是小天师,张宗。
不过如今的他,很显然不能被称之为‘小天师’了,这个称号过时了。
因为,他已经三品了!不再是弟子,而是独当一面,成为了道门新一辈的门面之一!
“讨厌归讨厌,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啊,总不能真的坐视不理吧?而且,我和李启的关系很好,这次来帮帮他,又有什么难的?”张宗微笑着走到了瑶姬的旁边。
李启正在忙活着观测,他只是睁眼,表示自己知道张宗的到来,摆手打了一下招呼,就继续干活了。
张宗也对李启点了点头,只是看起来有些不爽。
他以为自己吃了很多苦,最终终于修成正果,能压李启一头,结果到了最后,他费尽心思突破三品,还是他妈的慢了李启一步。
他出关的时候才知道,李启原来已经突破三品好多亿年了。
奶奶滴,令人不快。
“张宗你现在这幅样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出手,揍他一顿?”瑶姬看见张宗神情中的不悦,提议道。
“和你一起?你在旁边做什么?摇旗呐喊吗?”张宗撇了撇嘴。
到时候打起来不还是自己动手,瑶姬一个五品观战都没资格。
“不打那算了,泡茶泡茶泡茶!”瑶姬催促着。
张宗喜茶,这是很有名的事情,大家都瞧着这一手呢。
“煎茶于你,不过是牛嚼牡丹,你喝的出什么区别吗?”张宗找了块地方坐下。
“你管我?”瑶姬双手抱胸:“来都来了,你还想就这么走不成?”
“煎茶火候既得,其味至甘而香,令饮者不忍下咽,而俗人品茗,全是苦涩,尚忍苦夸茶味之佳,不过附庸风雅罢了,不知茶之滋味,我只是担心你浪费了我的茶叶。”张宗一边说着,一边摆出各种器具。
凡煎茶不过自怡,若有良辰胜日,知己二三,心暇手闲,清谈未厌,则可出而效技,以助佳兴。
若心情不愉,俗冗相缠,身边还有蠢言嚣杂,既无清致,也无雅性,倒不如喝水,泡茶之事宁俟别辰。
不过——
既然茶具都摆出来了,足以见得,张宗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不开心。
瑶姬也看出来了,所以缠着张宗拿他的好茶出来。
可惜好茶太贵,瑶姬的咖位不够,没能要出来。
张宗开始煎茶,手法一如既往的利落干净,简直算的上是艺术。
煎茶之要,全在候汤,只见他轻轻掐诀,空中飞跃灵泉,跳水入铫,水色透明,水曲如钩流盘桓。
水是昆仑山当地的灵水,想来张宗来的时候就已经收集了,他喜欢泡茶,自然是水,火,茶叶三者都喜欢到处拿点。
此水自海伏流重源所出,当昆仑东北陬,可以说是天下诸山之脉的水精,发源昆仑,上应天汉,可谓顶级水源了。
又点符箓于下,天火地火人火合一,是之‘真火’,其中天火有四,地火有五,人火有三,合而为十一,再加上张宗自身的丹火,一共十二种异火,各有不同。其中有龙火,雷火,星精,飞火等等,能激发水的不同性质。
火焚于垆,天外又有大风吹,好似凡人挥扇不停,风火相交,热力逼催,不多时水沸细沫徐起,是为蟹眼,少顷巨沫跳珠,是为鱼眼。
张宗在旁边仔细观察,时则微响初闻,此为松风鸣。
自蟹眼时即出水一二匙,至松风鸣时复入之,以止其沸,即下茶叶。
茶叶二钱,下水止沸,少顷水再沸,如奔涛溅沫,而茶成矣。
然此际最难,太过则老,老则茶香已去,而水亦重浊。
而不及则嫩,嫩则茶香未发,水尚薄弱,二者皆为失饪,一失饪则败,水火风茶四者皆为废弃,不可复救。
煎茶乃细事,其中微妙,口舌难传,若以轻心掉之,未有能济者,不过张宗是此中高手,水法火法皆是细微莫名,少有失误,不多时,茶汤出壶。
茶水如翡翠,露滴珠光,似有垂虹,星微烟薄,绕云萦雾。
瞻星望气,只见茶水中晴岚浮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