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告诉了阿忘。
他让她相信他,一定会达成婚事。
阿忘为什么要相信他。
她瞧着尉迟邈少年英气的面庞,或许他在战场上确实勇猛,可亲人并非敌人,他并不能以刀剑破之。
“渺之,”阿忘道,“我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不堪。”
“不,”尉迟邈道,“流言纯属无稽之谈。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你,却肆意地中伤你,这是他们的不堪,并非阿忘的过错。”
“或许他们说的没错,”阿忘道,“他们有权而我无势。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他们恶我至深,我又岂能独善其身。”
“渺之,若我俩的婚事不成,我不怪你。”阿忘停在一树梅花前,落寞道,“只能说是有缘,却无分。”
“阿忘……”
阿忘道:“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尉迟邈走后,阿忘站在梅园,颇有些进退不得。
如果婚事不成,崔家退回涟州又不肯带她走。她一个人要如何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
难道……真的只能跟崔嘉贤私奔,做个忘恩负义无名无分的妾室。
不,阿忘心道,这皇城里又不是只有尉迟家有权有势,她得把这件事告诉义父。
阿忘酝酿出一些泪意,正准备去往崔允庚处,却在半道被崔嘉容拦了下来。
“我听说你要成亲了。”崔嘉容咬牙恨道,“还真是够快。”
阿忘心中郁郁,为何好事总是难成一波三折,她之所求不过是一日三餐一家之地,难道这也算贪婪?
“是啊,”阿忘忍不住呛道,“做尉迟家的正妻,可比做你的妾好多了。”
崔嘉容道:“若不是崔家,你以为你能做这个正妻。”
阿忘酝酿的泪意落了下来,她咬牙道:“你说得对。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当初的舞姬,足够下贱,一个家妓也想当正妻,足够好笑。你尽可以骂我轻贱我,你一出生就是崔家的少爷,可我,不过是个被父母贱卖的奴。
“我这么说你能让开了吗?”
崔嘉容不让。
阿忘唇角轻扬,擦干泪,绕过了他。
告诉崔允庚后,崔允庚颇觉头疼:“容为父想想。”
还没想出头绪来,家仆就传话说龙骧将军尉迟弘登门拜访。
有客来访,阿忘只能先行退下。
崔允庚命家奴、婢女速速摆宴招待。
走到专门待客的厅堂后,崔允庚还未寒暄,就听得尉迟弘大笑道:“崔公啊,近日崔府可真是热闹。姓尉迟的接二连三地叨扰,还请您多包涵。”
“将军哪里话,将军来我崔府,真是蓬荜生辉。”崔允庚道,“请坐。”
尉迟弘坐下,喝了口茶,道:“崔公,我也就不跟您寒暄了。昨日,吾弟渺之说要娶令爱为妻,吾大为震惊。毕竟,近些时日以来,不止是渺之,尉迟家不成器的那些子弟,个个说要与令爱成亲,实在是闹得家宅不宁啊。”
崔允庚心里一突,这是问罪来了。尉迟弘这小子,实在太不客气,比他父亲嚣张多了。
尉迟弘道:“既然崔公有心嫁女,不如让吾也瞧瞧,说不准连吾也拜倒在令爱裙下,迫不及待要做崔公的女婿呐。”
“诶,将军何出此言。”崔允庚道,“我却不知为何尉迟家子弟如此厚爱小女。那日丞相来访,小女刚刚归家。丞相决意召见,小女应召拜见,并无丝毫不敬,望将军不要调侃小女。”
“至于渺之一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渺之为人诚恳,文武双全,向小女提亲后,我思来想去,是为佳婿。却不知如何冒犯了将军?”崔允庚被尉迟弘弄得微怒,道,“既然尉迟家不同意,那此事便罢。小女虽蒲柳之姿,但性情柔顺,我怎能将之嫁与虎狼之家,受苦受难。”
“你!”
崔允庚道:“我知将军瞧不上小女,今日上门来非是做客,而是问罪。我崔氏虽不济,却也不是卖女之家。既如此,我为小女另挑佳婿即可。至于渺之,他日老朽当面致歉,只能说是与小女有缘无分。”
崔允庚心道,若是软弱心慌应对,倒要让尉迟弘觉得他们崔家在耍阴谋诡计,倒不如摆出点理直气壮的气势来,就算婚事不成,也不至于让阿忘落得个狐媚妖姬的名声。
“庄四,送客!”
尉迟弘没想到这老头竟敢如此对他,按住剑柄就要拔出。然而如今朝堂不稳,他不能操之过急。
尉迟弘道:“崔公,既然你能想明白,那我也不必多说。渺之,绝不可能娶令爱进门。
“不必送,我自归去!”
尉迟弘回到丞相府后,心中郁怒。就算崔允庚将义女嫁到别家,也难保这些纨绔子弟不生出强夺的心思来。到时候更是闹出一堆破事。
他除了操心天下之事,还要烦家事,尉迟弘揉了揉眉心,暗道:倒不如送到皇宫里面去。谅这些混账小子尚不敢淫.秽.宫妃。
一介义女无权无势,崔氏一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