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建议我认可,山一证券的股票就先不卖了。至于其他股票……你帮忙再卖掉一半好了,看看能不能尽快帮我转出至少一百五十亿円。我可以给你一周的时间。”
宁卫民的声音刚劲有力,没有丝毫迟疑。
结果这话导致电话那头的佐川建一直接被吓了一跳。
他完全没有想到宁卫民会是这样的指示,生怕这位大佬是喝多了上头,抑或是磕药磕嗨了。
毕竟最近日本社会全在狂欢,一些高端客户在不清醒的情况下确实会有因为纵欲过度而发疯的征兆,不乏有人下达乱命。
而一旦股票经纪人不加分辨就遵从照办,等第二天对方清醒过来再否认此事,那股票经纪人的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他也顾不上面子了,不得不直言相询。
“宁会长,您真的确定要出售您名下价值一百五十亿円的股票吗?如果这样做的话,那您剩下股票也就差不多二百亿円左右了。恕我冒昧,如果不介意的话,您能否告诉我您这么做的原因呢?还有这笔资金的用途呢?毕竟不久前您才刚从股市抽离巨量的资金。我的上司为那件事已经屡次找我问责了,他……他认为是我办事不力,才导致您把资金撤走的。这次要是您再抛售这么多股票,我怕他对我成见会更大,肯定不会再相信我的话,所以我需要……需要……”
从这番急促的话里,从变得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宁卫民完全能听出,佐川建一在焦躁的情绪下,已经彻底凌乱了。
对方的语气充满了恳求,潜台词无疑是在希望他能重新考虑。
说实话,设身处地想一想,他还真觉得佐川建一有点可怜了。
毕竟一个股票经纪人都是有业绩指标的,他把钱撤走,佐川的处境肯定不会美好。
佐川建一的角色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公司的销售经理,业绩有保障成为销冠,大可以在证券公司过舒服日子,甚至为所欲为。
然而要是业绩下降,没有达到上司的预期,那么待遇立马下降,没有任何人情可言。
但话说回来,金融公司可不就是这样的,认钱不认人。
佐川建一入行那天就应该清楚这一点。
何况他再可怜也不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为了他日子好过,就得让自己放弃价值百亿円,甚至千亿円的利益。
所以没办法,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这没什么好说的。
“佐川,我买股票就是为了赚钱的。有买有卖才能赚到钱。天下间有光买不卖的股票吗?如果只能买不能卖,那我买了股票又有什么用?我现在需要钱用,卖掉股票套出现金不是很正常吗?你说是不是?”
宁卫民对佐川的称呼变了,语气隐隐透露出了不满,对面的佐川立刻承受了压力,他这下已经不是单纯焦虑了,而是在焦虑上又多了不少尴尬和畏惧。
“对不起,宁会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宁卫民随即又放缓了口气,以相对柔和的方式来阐述自己的需要。
“好了,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难处。你为我办事一向尽心尽力,我都清楚的。所以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相关我的情况。这笔钱我是用来换取更多的金钱,好扩大自己商业版图的。你知道我是坛宫饭庄的经营者对吧?但你还不知道坛宫饭庄营业场所就是我个人的。而且除了那栋餐厅之外,我还有同样位于银座的一栋三层小楼。现在因为房价的上涨,这两栋不动产大概已经值差不多四百亿円了。我要找银行贷款的话能贷款差不多三百亿円。可这两栋不动产我已经在当初以较低的价格抵押给一家银行了,我现在要想获得三百亿资金用在商业上,就必须先把房子赎回来,再重新抵押。你再想想看,我不卖股票。短期内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我的股票增值一倍呢?没有这样的办法。靠行情的自然上涨肯定不行。而且退一步讲,即便我拿到三百亿円后不投资,用这币鹩医爬愣岙来炒股也是更划算的做法。我要拿到三百亿円资金去买股票,再入市加杠杆的话,就是起码五百亿增资。那肯定比现在这样,不卖股票。只是凭账户市值,单纯向贵公司融资一百五十亿円要好得多吧?所以没办法,涉及到重大利益。我也只能这么办了。还希望你能按照我的话去做。”
“原来您还拥有银座的地产,您要卖掉股票是要用来先赎回房产再重新贷款啊。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一笔庞大的金钱数字啊。现在,我倒是能够理解了。可就是……就是我们营业部的目前的业绩指标很苛刻,我就怕上司对此事不高兴。甚至因为强烈不满还会横加干预和阻拦,我得说,证券公司想要冻结客户的账户还是有些办法的。要是那样的话,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是我控制不了的。弄不好您的交易也会出问题。到时候照样会耽误您的计划……”
佐川建一的语气明显软化了,作为完全依附宁卫民的一个经纪人。
经过宁卫民一番有理有据的揉搓,他已经完全服帖。
似乎目前唯一担心的就是上司的刁难和设置障碍。
宁卫民赶紧给他吃定心丸。
“佐川君啊,自从我们认识之后,我们一直都很默契,我很满意你为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