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
吉田茂和田中角荣等政治家就是这种威士忌的粉丝。
尤其是泡沫经济时期,随着日本经济腾飞攀升到顶峰,这款酒的地位和价格也同步到达了顶峰。
它的出场环境通常总是非常“老派”的。
比如带着翻译的正式商务场合,人们总在吸烟,还伴有为外国人而准备的艺妓表演。
另外,这种酒在进口酒商有心运作下,越来越豪华的包装,装在陶瓷,水晶和木盒里的威士忌,也令这种酒的价钱直线走高。
最终结果就是像共和国曾经的月饼一样,让这款本来价格很普通的苏格兰威士忌变得华而不实,价格奇贵。
总之,old parr这种酒已经成为了日本惊人经济增长的一种奢华装饰。
成了日本经济繁荣时期,西方人投日本人所好,收割日本韭菜的利器。
此时别说在夜总会消费一瓶,动辄得几十万円。
哪怕在商店里购买平价货,也要八九万円一瓶。
阿霞身为银座夜总会的妈妈桑,又曾经做过斯纳库的陪酒小姐,对这一点是最清楚的。
她了解此时的日本社会,苏格兰威士忌品牌俨然已经成了代表社会阶层和思想的标志。
并且因此产生了非常明确的鄙视链和分级制度。
部长喝什么牌子,课长喝什么牌子,系长、平社员、新社员、入门级等等,各有不同。
至于old parr,当然就是最高级别的部长酒了。
所以,当眼睁睁瞅着宁卫民居然从本该对他不吝颜色的对手手里,又接过这样较高规格的交际礼物。
阿霞心头不禁又是一颤!产生了啼笑皆非的感受。
这个场景可太有戏剧性了,这个宁卫民的本事也太神了。
如果是换一个场合或者换一个对象,她一定不会相信。
然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就这么活生生的发生了。
她也只能承认宁卫民是个谈判高手,不得不由衷感到佩服。
她现在觉得宁卫民处理事情什么时候都是头脑清醒,有条有理,面对何等的难题都能想到绝妙的主意,并且应付什么场合都能做到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这样的人,真是天生的商人,不发财才是没道理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哪怕都到了这种便宜占尽的地步了,宁卫民也没就此罢休。
他很客气的收下了礼物,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对金岛所长致谢。
“承蒙您的厚爱,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今天来的匆忙,并没有准备礼物相赠,颇感惭愧啊。这样好不好?有时间的话,欢迎您携夫人和家人光临我的餐厅,我请您品尝正宗的华夏宫廷料理。”
说着,宁卫民竟然又从身上掏出一张坛宫饭庄的名片,双手递给了金岛所长。
“哦?宁社长名下还有餐厅吗?”
金岛所长大感意外,用双手接过名片后,颇为意外地认真端详起名片来。
“原来在银座吗?光看地点,就知道一定是很高级餐厅喽。”
宁卫民露出稍微沾沾自喜的神色。
“让您见笑了。虽然可能是整个东京最昂贵的华夏料理。不过这家店和赤坂的公寓还有那间公司一样,只是挂在我名下罢了。我只是出面替大人物忙碌罢了。所以比起所长您来,我还是差得远了呀。说起来,咱们同样都是替别人办事的,但您的名下,毕竟还有实实在在的资产归属于自己,我就不一样了。像我这种角色,其实就像是银行的柜员。虽然看得见,也摸的着,天天点钞票,但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说实话,真的很羡慕所长您嗯。”
“呵呵,宁社长实在太风趣了。光看您这样出行的气派,谁敢小觑您?何况话说回来,从贵国的体制来看,像您这样能走出国门,来日本替大人物打理资产的人,本身就很不一般呢。其实我今天一见您的面,就知道您肯定也是大有来头的大人物。”
“哈哈,所长可真会说话呀。我被您夸奖得可是如沐春风呢。啊,对了,有件事得提前说明,因为本餐厅是会员制的,还经常需要招待本国使馆人员,所以您想来品尝的时候,还请提前打个电话。到时候等我安排好,会用清代皇帝的宴席款待您,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哇,那可太感谢了,真的是清代皇帝的饮食吗?实在是有些期待呢。”
“这绝对没错的,我们可是有足够来自宫廷的文史资料可以佐证呢。虽然价格是贵了点,可无论是味道还是食材和烹饪技巧,开业以来一直饱受好评。这不马上就年末了嘛,现在就已经有许多大企业和跨国公司都预定好了席位,要在我的餐厅办忘年会呢。”
“哎?说的是呢,很快就要到年末了呀,我们事务所也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呵呵,那所长不妨考虑考虑我的餐厅,要不要给你的客人换换口味呢?只要您的客人不超过三百人,我的餐厅就可以承办。”
“能接待三百人的餐厅?在银座?那还真是不小啊!”
“哎,不行不行,这样的规模不值一提。哪怕暂时算还可以,但以日本经济的发展速度,大概很快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