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隐忧的问题。 要知道,这里可是鱼龙混杂的穷杂之地,烟雾弥漫,酒气熏天。 混迹于这里的人一看就以蓝领和小商贩为主,捞偏门的人也不少。 事实上,他们把汽车停在这里,就足够引起一片关注的目光了。 更别说松本庆子还穿着那么高雅的衣着,打扮那么漂亮。 今天手拿一个银色普拉达手袋,头缠丝巾,戴着墨镜的她,走下车之后来更加的醒目。 不但冷食店门口一直在窃窃私语的两对少年男女忽然一言不语了。 三个坐在货车后面等着干活的装卸工也停止了交谈。 尤其是一家按摩院门口,有两个刚出来的雅库扎模样的男人。 他们看到松本庆子,就像狗看见了肉骨头。 不禁从嘴里拿下烟头,又往地下吐了口唾沫,双手拢了把油亮亮的大背头,直接跟了过来。 宁卫民真是有点担心会惹来什么麻烦。 凭他的身子骨,可没把握在这儿充当英雄好汉。 可没想到他其实完全是杞人忧天的瞎操心了。 因为松本庆子终究也是朝鲜后裔,是这里曾经生活过的一份子。 她很快就开始用娴熟的朝鲜话跟周围店铺里的人打招呼。 和她说话的人无不是这里的常住民,见到她全是笑嘻嘻地嘘寒问暖。 一看就是相识的熟人。 就连那两个贼熘熘尾随过来的两个雅库扎,都被一个在店门口收拾垃圾的大婶扬起扫把给拦住了,然后叽里哇啦一通,就给撵走了。 看凶巴巴的样子,大概是严厉警告不许他们打坏主意,或是靠近松本庆子。 所以宁卫民大大松了一口气。 按照他的理解,松本庆子在这噶呀,大概跟他自己在扇儿胡同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哪怕是一个犯罪团伙来绑人也没用。 打个比方,要是在扇儿胡同,他一嗓子,整条胡同的人都能被他嚎出来。 到时候都别说上手打了。 就凭几百口子人,用扫帚疙瘩、脏土盆和脚下的拖拉板儿,就能把一伙子人给砸死在胡同里。 这就是家门口的好处,主场的优势。 宁卫民默默跟着松本庆子,看着她尽显女性魅力的纤柔背影,脑子里正这么胡思乱想着。 忽然间,松本庆子竟然回过头来,朝宁卫民笑了一笑,然后用手指了指右前方的街角。 松本庆子的脸上浮现出的是孩子一样的神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宁卫民看见了一家名为“金家”的烤肉店。 店里挂着“韩国料理”红蓝灯笼果然表明了老板出身。 这家店的门脸不太大,一不留神能走过去,但店里的空间还可以。 门口先摆了几张桌子。 往里面去,下几节台阶,还有一个较大的空间,又摆了十几张桌子。 因为距离真正的饭点还有段时间,客人只有寥寥几个。 店主夫妇也是松本庆子的熟人,一对勤奋精干的五十岁夫妇。 尤其老板娘见到松坂庆子那叫一个亲切,连称呼她也与众不同,惊喜中是这么告诉老板的。 “当家的,快过来,看看这是谁来了?是韩庆子来了”。 这让宁卫民一下子意识到,恐怕这才是松本庆子的本名。 让人有点意外的是,店里居然还有包间。 店主让老婆带他们直接去了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 这是唯一带透气窗的房间,可以更好的排烟。 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可以坐下六个人的大木桌上,泛出了澹澹的油光。 “老板娘,先来两杯啤酒吧。” 松本庆子还没坐下就开口要酒,显得很兴奋。 “你开车了。”宁卫民不由提醒她。 “没关系的,可以找司机。” 松本庆子又看了一眼老板娘,“实在不行,车也可以放这里。我们坐出租车回去。没关系的吧?” 老板娘笑呵呵连连点头。 “没问题的,车要是留在这里的话,回头我让当家的给开到院子里去。” 如此一来,宁卫民也不好做扫兴之举,当面再说什么了。 他确实没料到,松本庆子竟然会主动要求喝酒。 按理来说,一个女人与并不熟悉的男人约会,主动提出喝酒,主动带男人去她认为值得怀念的地方,通常说明她已经放下戒备。 这已经足够给男人暗示,并且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