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活马医呗……” 她的话更实在,不免就打动了餐厅经理。 “是啊,反正也不能更糟了,干嘛不让他们试试呢?既然他们自己说能做,那肯定有一定把握,就让他们试试吧……” 就这样,餐厅经理的帮腔说服下,仨法国老总算都点了头。 至此,后厨的冲突暂时告一段落,所有人又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备餐上。 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虽然坛宫这五个人都说能做,可怎么做,他们却有自己标新立异的主意。 杨峰和大家合计了一下,就让其他四个人先去冷库拿材料,自己离开了。 不多时,他居然抱着一个盆回来了,那里面是五把中餐的菜刀。 他倒是主动请餐厅经理替自己跟法国主厨们解释了。 说为了抢时间,那就得怎么快怎么来了。 他们用中餐的刀比较顺手,反正最后能保证质量就得了呗。 这个说法无疑让仨法国老更懵圈了。 因为中餐的菜刀看起来太过笨重,怎么都觉着没有法国的尖头菜刀好用。 而且这种刀四四方方,看上去似乎用处非常局限。 说句不好听的,让他们觉得没有办法切好菜品,甚至连洋葱末都切不了。 正迟疑间,甚至连他们的那些下属都有人发出了嘲笑。 “哈哈,太逗了!你们难道要用菜刀做西餐吗?你们不会以为这里是中餐馆吧,还真不怕干串行啊!” “我说,你们别胡闹了行不行!真让外国人看了笑话,你们丢的也是咱们共和国的人!” 这就更让法国老难有信心,不抱什么希望了 然而就在他们后悔刚才答应的太随意,想要坚持厨房规则,表达拒绝的时候。 丝毫也不理会嘲讽和非议的杨峰,已经快了一步,把刀都分发出去了。 坛宫这五个人,谁接过刀来,都是二话不说,麻利儿的就上手切上了。 结果这一来,仨法国老要出口的话不但全咽回去了,而且他们也瞠目结舌,彻底看傻了。 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牛的刀工! 无论是杨峰刀下的蘑孤方丁,还是许春燕刀下的苹果条,又或是戴红负责的蒜泥,小查来切的野菜卷儿,全是行云流水一样切了出来。 这种刀花纷飞,方寸之间的美妙和顺畅,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美到让人目不转睛。 根本是仨法国老前所未见,也无法想象的。 而且还不仅只有视觉享受,叮叮当当,刀击桉板的声音入耳,也如同音乐。 完全不同于西餐厨师们平日一板一眼的缓慢节奏。 但要说最惊人的还得属江大春刀下切出来的菜汁冻条。 那可是果冻一样的东西。 “乐个屁”切它,必须比着尺子,用长长的刀,小心翼翼的,才能做到横平竖直。 连摆盘的时候要用镊子轻拿轻放的,稍不留神就会散碎的玩意。 可结果到了江大春的手里,这小子就跟切北豆腐一样。 左划拉几刀,右划拉几刀,上划拉几刀,下划拉几刀。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结果一量尺寸,居然半点也不差啊,准确的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用说,此时此刻,在仨法国老眼里,坛宫这五个人简直就是练过功夫的东方刀客啊。 太神奇了!神奇的都不似凡人了! 可说真的,这其实全是他们外国人少见多怪。 要知道,西餐和中餐相当关键的一个区别,就是西餐是有烹而无割,而中餐却是烹割并举。 割者,切也,西餐的肉类,多是大块儿,无所谓切。 中餐自周朝开始,《礼记》、《论语》里就都有了对切法的初步记载和描述。 唐朝时,已经有了“蝉翼切”的名目,以后刀工越来越发达。 逐渐形成了切、剁、削、剜、片、剔、划、剩、割、剖、旋等等技巧。 到了明清两朝,割与烹已经分了工,有名目的切法已经多达一百余种。 像大酒楼和大饭庄子里,都是割的不管烹,烹的不管割。 说白了便是“切的不管炒,炒的不管切”。 管切菜者,名曰“桉上的”,管炒菜者,名曰“灶上的”。 完全不似西餐厨房,一个人又切又炒的,耍全活儿。 这种细分工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切的不对,绝对不会好吃。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