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哥,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跟你说,怕你伤心,可是为了避免你越陷越深,我不得不跟你说实话了。”
盛长川下意识的皱眉看她,“你要说什么?”
“她不值得你为了她做任何的牺牲和让步。”
“什么意思?”
他幽深的瞳眸闪了一瞬,心中顿感不悦。
沈音容无视他蓄势待发的怒气,接着道,“一个月前,在你生产之时,她亲口跟我说,她已经对你厌烦了,但是为了孩子不得不对你好,我为你抱不平,你猜她怎么说?”
他双手攥拳,额角轻颤。
“她说她真的很怕甩不掉你,甚至有把你让给我的想法。”
盛长川身体挺得笔直,双眸的阴翳渐浓,语气听起来十分平稳,问,“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为了甩掉你,付出任何金钱和人力都无所谓,因为她本就没有真心,找男人也是为了繁衍后嗣。”
沈音容除了没说她之前帮助他们的行为,其余的几乎都说了。
听到这些话,他总不会再优柔寡断下去了。
等了半晌,她原以为他会愤然起身,怒不可遏的找那个女人算账。
可是他没有。
甚至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即将发火的痕迹。
只有洛初知道这是他盛怒之前的征兆。
沈音容顿时觉得疑惑,开口道,“川哥哥,所以她根本不值得。”
“我知道了。”
他声线发紧,浸着冷意。
就这样?
沈音容有些失望,无奈的开口,“川哥哥是觉得我在撒谎?”
“没有。”
“那你就是相信我的话了?我就说嘛,你肯定没有完全被她蒙蔽。”
“音容。”
他闭上眼睛,低沉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
她笑着应着,他信了她的话,那就势必要与那女人划清界限,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心情都跟着舒畅了起来。
“我们的计划先暂缓吧。”
“什,什么?”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再延半个月吧,我需要一点时间处理一下,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他没说。
沈音容一时语塞,她从来都看不懂他。
“川哥哥。”
“你先回去吧,等我决定好了,自然会通知你的。”
盛长川起身,阔步离开了亭子,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女人。
他疾步走到院落门口。
那些他亲手扎的花灯仍在,随着风轻轻摆曳着。
他还记得自己做这些的时候,那股温暖到无可比拟的满足感。
在他心里,她和孩子一样,都是他的珍宝。
他的脚步一顿,没有迈过那道门槛。
明知道自己只要进屋就能看到那个一整晚都牵引着他心的女人,他此刻有些犹豫了。
盛长川似乎明白了这些日子自己的患得患失是怎么来的了。
脑海中都是洛初脸上,眼底偶尔闪过的黯然神伤的情绪。
他不相信洛初对他腻了。
但是他却能确定这个女人在把他往外推。
怪不得沈音容一进府,她就找借口离开。
怪不得那日生产之后,她明明那么想留下来陪他,却还是匆匆离去。
她不打算要他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原因。
盛长川退后了两步,高大的身形晃了晃。
他现在不能进去。
一旦进去了,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说出更伤人的话。
就这样吧。
等他计划好了,他就直接把她打晕,带着孩子一起走。
就算,她,真的不爱他了......
不,没有这个可能。
一定没有。
盛长川逃了,一整晚没有回府。
洛初第二天问了好多人,都说没看到驸马。
她的心态也从起初的不介意,转变为无尽的惊慌。
他该不会昨晚就走了吧?
怎么会这么着急?
着急到连个道别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洛初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
她只要一听到外面有窸窣的声响,就赶紧起身去看,但都不是他。
每每失望而归,脸上的落寞就更加明显。
“公主,您今儿是怎么了?”
梨花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洛初摇了摇头,喃喃道,“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
“说到昨晚,也不知道驸马去哪儿了,我守了一夜,也没见他回来。”
“应该是昨晚被灌了酒,出去醒酒去了。”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