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脑袋往后挪了一下,面色通红的离开了他的唇。
景淮的脸到耳根全都红彤彤的。
他清了清嗓,“抱歉,我没站稳。”
她压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强颜欢笑,“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现在好像越来越容易受他的影响了。
景淮挑了挑眉,脸凑近她的,“听你的意思,一次和多次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刚刚的话还能理解成这个意思?”
“在我听来就是这个意思。”他勾了勾唇。
“我的意思是没关系。”
她只是怕他尴尬才那么说的,他怎么那么会理解?
“就是亲你,也没关系?”他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
洛初,“......”
名城大学。
宁悠扬大汗淋漓的从球场上下来。
他走到景淮身边坐下。
“想什么呢?眉头紧锁的。”他猛灌了一口水。
景淮将视线慢慢收回,淡声道,“没什么。”
“你有事没事我还能不知道?到底什么烦心事儿啊?”
“什么样的事能让你纠结成这样?来,说出来,让哥们开心开心。”他笑嘻嘻的对着景淮挑了挑眉。
景淮清隽的脸上略带愁容,“洛洛家里给她安排相亲了。”
“什么?”宁悠扬立即收起笑,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那你怎么想?”
“什么叫我怎么想?我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她的事情。”景淮声线紧绷着,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宁悠扬叹了一口气。
“阿淮,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出你的野心和能力,你有那种想要一定就会得到的韧劲,成功对于你来说,也是早晚的事儿。”
“可为什么偏偏遇上了洛洛,你就开始畏首畏尾了呢?”
“明明喜欢,却不敢承认,明明想跟她在一起,却又故作冷漠,你这样可一点都不像你了。”
宁悠扬的口气与其说是责备,更多的还是心疼他。
他看的出来,只有面对洛洛的时候,景淮才是真的开心和放松。
“是啊,为什么呢?”景淮声音低缓,“大概是因为,她太好了,好到我不敢赌,赌自己到底能不能给她幸福。”
“阿淮,可是好多事情就是要赌一把的,很多事情是禁不起等的,比如感情。”
“如果,她看上了那个相亲对象,你打算怎么办?成全他们?你做的到吗?”宁悠扬咄咄逼人的问话,一句句都敲在了他的心上。
景淮深邃的眸光一暗,双手攥拳。
他做不到。
只是想想,就要疯了。
突然,手机铃声自景淮的上衣兜里传来。
他拿出手机,“喂。”
“您好,我们是名城老街拘留所的,请问你是景淮吗?”
景淮眉目微蹙,答道,“我是。”
拘留所。
景淮神情淡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靠在墙壁上,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
纤白的长指夹起一根烟,放至唇边咬住,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慢慢点燃,动作娴熟。
他的烟瘾不大,只在最烦心的时候,才会用这种方式发泄一下。
坚毅的薄唇轻轻呼出烟圈,迷雾散尽,露出他精致绝美的五官。
脑海里,是景坤那张令人深恶痛绝的脸。
“那个婊.子敢勾搭你,老子打她怎么了?不就是瘫痪了吗?也没死,她凭什么告老子?”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打了人,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景淮看着一脸横肉的父亲,淡然道。
“你他吗还是不是我儿子,竟然向着那个女人说话?说实话,你俩是不是真有一腿?你个小畜生!”
“我不是你儿子。”
“什么?!”景坤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遍!”。
“以后别让他们给我打电话了,我会换号码的。”
“你要去哪儿?!你给我回来?臭小子!小畜生!你给我回来!”
景坤近乎咆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个白眼狼!我白给你养到这么大了!”
骂声络绎不绝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脏麻痹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他沉着步子,从里面接待室走了出来。
景淮深吸一口气,走到办事的警员面前。
“警察同志,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给他找个律师?钱不是问题,律师我要最好的。”
“行,没问题。”警员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做了一个登记。
夜色如魅,似网不破。
景淮倚靠在墙壁上,脚边是一堆燃尽的烟头。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