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天收拾房间吗?”
韩霁山抿唇,不说话了。
林筝便自言自语:“只是一盒感冒药,可能他们当初清理房间看到没当一回事,最近想起才联系你的。”
“不是!”韩霁山忽然道。
林筝惊讶地看向他。
男人意识自己失态,微偏过头:“今天周五。”
半晌,林筝才懂,笑着点头:“那家酒店真的挺人性的,还知道工作日不该用鸡皮蒜毛的小事打扰客人,细节令人暖心。”
韩霁山:“……”
林筝问:“其实这药当时就是你买的,就算酒店给你寄过来,你也没必要特意跑一趟,多浪费时间。”
韩霁山蹙眉:“不浪费。”
天已经黑了,下车前,林筝盯着韩霁山划破的手,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话:“你没事吧?”
尽管包间里的那几分钟更像是韩霁山单方向的暴揍,可是力是相互的,韩洺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反抗,打不过便取下用当初告白林筝的戒指朝对方乱划了几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划痛了,当时韩霁山忽然攥着拳头一动不动。林筝先发现不对劲,挤过去把人一脚踹开。
此时,韩霁山顺着他的视线,瞥一眼手背上的伤痕,唇上仅有的血色也没了,他说:“没事。”
林筝以为他还在痛,说:“要不,先去我们医务室上药包扎下吧?”
“好。”毫不犹豫。
到了医务室,校医一看来人,满脸意外,林筝连忙解释:“这是我朋友,也是校友,毕业几年了。”
校医顿时哈哈道:“糊弄谁呢?就算不是咱们学校的,受了伤我还能不给治不成?”
林筝讪笑:“您怎么看出来的?”
“当我没见过陈老师校友啊!韩先生你好,又见面啦。”
韩霁山应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倒是林筝听得满脸疑惑,陈老师的课他上过,从来不知道还和韩霁山有关系。
还有,韩霁山以前来过他们学校吗?
校医一边说话一边给韩霁山包扎,林筝听他嘀嘀咕咕地说,大概明白过来。
陈老师是R大今年新引进的老师,和韩霁山是同龄人。
他们以前在国外同一所学校读书,都是男人,会认识再正常不过,既然认识,过来看朋友就更正常了。
不一会儿,韩霁山的划伤包扎好了,两人一块出去。
医务室离林筝的宿舍楼不远,他想先送韩霁山离开,到了岔路口,对方先一步朝他宿舍楼方向走去。
林筝当他来的少,开口提醒:“那边才是出校门的方向。”
韩霁山:“这边是你宿舍的方向。”
“……”
夜风缓缓,路上冰雪已经化成了水渍,林筝胸口那阵淤塞的闷气莫名散了,他笑了声,正要说不用送我,抬步间,之前塞在外套兜里的感冒药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们同时弯腰。
韩霁山的速度快一些,只是碰到药盒的同时,颈间的“项链”也顺势突然滑了出来。
路灯明亮,银牌在银链上微荡,闪着银白色的光,光影交叠,熟悉的字迹也变得摇摇晃晃。
林筝睁大眼睛,本能地抬手伸过去……
倏地,那张银牌被一只微颤的手攥住,转瞬便擦过大衣,完全没入裁剪适宜的领口之中。
这时,韩霁山已经站直了,脊背紧绷,把另一只手上的药盒递给他。
林筝并不看药盒:“刚刚那个……给我看看。”
那张锐气逼人的脸在灯光下阴晦不明:“不。”
林筝焦急地往前一步:“给我。”
“不,”男人别过脸,总是阴冷眸子有一闪而过的无措,“不,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