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也愈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把局面搞砸了。
她一句不算重的话,差点把小鲛惹哭。
阮眠原本还对小鲛的心思感到难以置信,想着他怎么都不能对她有什么意思,化尾该不会是对骆年骆华两兄弟有什么特殊想法……
这么看,真的只能是她了。
阮眠一会捂嘴,一会扶额。
另一只手被他拽在掌心,僵得发疼,坐立难安。
皎厌离收拾好心情,重新主动发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阮眠:“啊?你刚说什么?”
小鲛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我其实还记得马亦瑶信中提到的新朋友,她的名字就叫阮眠,和你一样。”
他的神情中藏着三分紧张:“这是巧合吗?”
阮眠:“……”
……
他深夜前来,想必是愁这件事愁得实在睡不着,担心马亦瑶的安危。
阮眠心里柔软一片,确实想过就这样跟他合盘托出。
但最终还是冷静道:“你何有此问?我不是正在你面前吗?”
小鲛犯了难,犹豫半晌才道:“就……感觉。”
阮眠不知道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大概类似于某种捉摸不定的预感吧。
只要刻意模糊,便做不了佐证:“可能是事情都撞在一起,你觉着太巧了,所以才会多想吧。”
“也许吧。”皎厌离垂下脑袋,“我最近总是想你。”
听语气,他似乎是在单纯的附和,完全没想过这话中的含义有多直白。
阮眠被这一击直球创到了心里,缓了好久:“你不怕我了吗?”
皎厌离摇了摇头:“我感知到你身上的气息,很舒服,和风荷不一样。人可以伪装性格,但伪装不了魂灵之上携带的气息。”
……
十一恍然:“该不会就是外放威压那次吧?”
阮眠身上一直穿着遮蔽气息的法衣,除了故意外放,不会给人知道。
阮眠却有些心惊:仅仅只靠气息就能辨别出两个人来,他的感知力未免强到离谱了。
相应的,在小阮眠掉马甲这件事上,恐怕不那么好糊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她心里乱着,思及此,决定给自己留个保险:“看来什么都瞒不了你。”
小鲛疑惑抬眉:“?”
阮眠道:“我现在有些事还不方便同你解释,等以后机会成熟了再告诉你好不好?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人,只想救人就好了。”
皎厌离仿佛明白了什么,眸子动了动。
良久,乖乖:“嗯,那我相信你。”
……
两人之间,小鲛怕生,从前便一直是阮眠主动找他搭话。
她虽然也是个慢热的性子,但在小鲛这里却好似是个例外,回回都是她主动。有时候实在找不着由头了,没事路过莲池回屋的时候,“不小心”往池子里踢个石头,激得他气呼呼出来蹬她两眼,心情也能好半天。
阮眠以为自己是有点子恶趣味在身上的,别人不搭理她,她得空了便非要想方设法地招惹人家。
美其名曰做任务,其实就是爱欺负脾气好的小鲛。
但对于骆氏兄弟,她就没这么“惹人嫌”。
漫长的沉默之后,阮眠垂眸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小鲛。
迟重的烛光洒落在他鸦黑的睫毛上,沾染上绒绒的温柔。清澈的眸毫不做掩地望着她,亮晶晶,水蒙蒙地倒映着她的影子。
是个人都扛不住这样的目光。
尤其是灯下的小鲛明眸皓齿,容色无双。
阮眠按捺住心尖的蠢蠢欲动:“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回莲池?”
“……”
小鲛刷地一下慌慌张张转移了视线,去看自己的手,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阮眠默了:“……”
这也太明显了吧。
她正要再开口,便听得小鲛喃喃问:“你喜欢多高的?”
“什么?”
“我是不是矮了些?我听说小姑娘喜欢身量修长的,又听其他小鱼说阿离宫内最受欢迎的是马大统领。我已经比他高出三指了,还是不行吗?”
阮眠简直被他这番话逗笑了,故意问:“若不行如何?”
皎厌离却咬着牙,诚恳道:“那我就再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