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笑:“…行,行…那奴婢们把药端上。”
珠珠正斗志昂扬琢磨一会儿怎么和裴公子缓和关系,无所谓要点头,点到一半突然僵住:“…哪个药?”
宫人小心翼翼说:“就…您刚调制的药。”
哦,她刚调制的药。
她精心搭配葱姜蒜还抓了一大把盐的药。
珠珠:“……”
珠珠缓缓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腿突然有点累,我觉得我也不是不可以再坐一会儿。”
宫人们一喜,随即又忧愁:“可是,公子该到时辰喝药了…”
如果不是剁了一片花瓣在里面,珠珠恨不得把那碗药当场倒掉。
珠珠咳嗽两声,心虚说:“…你们就送…送去好了。”
“送去吧送去吧。”小王八鸟忽然有点丧气地耷拉肩膀,叹气摆摆手:“要是裴公子黄大监问起来,你们就直说是我搞的。”
符玉听着她说话,突然很想笑,想摸摸她的脑袋。
宫人们把药送去,珠珠掩耳盗铃在原地坐着,心虚地等了小半个时辰,听说今天的客人都离开了,才起身往回跑。
珠珠先跑回隔壁自己的小院,把被褥枕头打包,抱起来一起颠颠跑回主院去。
她以为已经躲过这一茬儿了,结果刚跑进屋,就看见裴公子还在喝药
珠珠一僵
——他怎么喝得这么慢。
裴公子喝着滋味复杂的药,一抬头,就看见抱着大被褥蚂蚁搬家一样的小妖鸟。
小妖鸟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飘忽一下,立刻理直气壮:“看什么看!我要回来睡!”
“……”裴玉卿心里忽而比这药还复杂。
他静了会儿,无声叹一口气,说:“帮姑娘搬过来吧。”
黄大监听见,忙亲自过去帮着把被褥抱去床榻边,一众人忙忙碌碌铺床叠被。
珠珠看裴玉卿答应了,也没说什么话,心里莫名一下舒服了好多。
枕头被褥被抱走,珠珠一身轻空着手跑到桌边,看见裴玉卿手里拿的药碗,顿时心虚,先发制人说:“我本来想做菜的,不小心调料放错碗了。”
…真是,好敷衍的借口哦。
裴公子沉默,但看着少女明亮汹汹的大眼睛,也只能叹了口气,说:“好。”
珠珠有点高兴,理直气壮说:“本来就是,谁叫你把喜欢我忘了,本来咱俩好好的,你救过我我救过你,互相有救命之恩,多深的感情,结果你辜负我,你先对不起我,我就要欺负你。”
“我知道。”裴公子温声说:“珠珠姑娘,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你不高兴,凡你想要,我可以补——”
“哎,别说那些没用的。”珠珠摆了摆手:“我就想要你,别的都不用,你要补偿我,就赶紧重新喜欢我好了。”
裴玉卿哑然,露出迟疑之色。
珠珠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生气,抽出板凳挪腾坐到他旁边,说:“你最近是不是时常会做梦,每做一次梦,心里的情绪就更淡漠一点。”
裴玉卿脸上终于浮现出讶异,望着她,缓缓点头:“是…不瞒姑娘,我这些日子,半睡半醒间…仿佛总置身在一处华白殿堂,云雾缭绕,仙鹤吐语,座下菩蛮众生,梵音唱唱,不似人间…”
没跑了,那八成就是是三生天的记忆。
珠珠盯着他的眉心,那里一片雪白,但仿佛已经隐隐浮现出一点胭脂般的浅色红印。
三生天归正正位大道成的佛主眉心会生出红色“卐”,那红色端庄大正,意为生生不息、万徳吉祥之所集,是至极圣洁之相。
珠珠好气,有点颓丧,有点唏嘘,最后又都变成好气。
——可恶,他是谁不好,偏偏是三生天的圣主!
珠珠气得想要跳脚。
不等裴玉卿再说下去,珠珠一把抓住他的手,深深吐出一口气:“既然如此,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不能瞒你了。”
裴公子:“?”
“其实你上辈子是天上的神仙。”珠珠满脸认真:“我呢,我是你的妖怪老婆。”
裴玉卿:“……”
“你是神仙,我是妖,仙妖殊途,许多人都反对我们,我非常郁郁,伤心欲绝,就跳下人间来了。”小王八鸟信口胡咧:“但你爱死我了,你连神佛都不当了,跳下凡来找我,但你投胎比我早几十年,还失忆了,还好冥冥之中天意让我们又相聚,我提前想起前世的记忆,我就赶紧跑来找你,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