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一样腻腻淡淡的晕红。
敖金瓴看着她,不知为什么,怒火渐渐熄了,尾椎骨却开始酸疼,牵动着腿.根和鼠.蹊处都隐隐涨跳。
当年他还是头没长成的小龙,她竟敢把他按在水里打,还拽着他尾巴打结玩,他后来在榻上足躺了三天三夜,动弹不得,剧痛又涨,恨不得把她活拆了,再囚进金笼子带回西海最深的宫里去。
敖金瓴脸色青白,阴沉半响,说:“不就是龙鳞龙血,我给你。”
珠珠没想到他放完屁话,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一时发僵,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显得有点滑稽。
不过谁让老天没眼,偏给她这样一张脸,连恼怒尴尬的样子都让人心里淌水。
敖金瓴伸出一只手,男人修长白皙的手逐渐覆上一层深蓝色的鳞片,片片犹如玉石、冰冷华美,敖金瓴低下头,直接撕咬下来一小片,连皮带血。
珠珠没想到他说干就干这么狠,反应过来,立刻从兜里摸出一个玉盒,敖金瓴哼一声,把那块龙鳞吐进去,半个手掌大的一块龙鳞,绝不止一片了。
珠珠低头看着盒子里的龙鳞,呆了一下,皱起眉。
敖金瓴冷笑:“怎么,还怕我害你。”
珠珠瞥他一眼:“我没这么想。”
她脾气不好,但也不是丧良心。
“…谢谢。”她有点僵硬地道谢,感觉很不自在,立刻硬邦邦说:“你需要什么,什么宝物,我必定给你找来。”
敖金瓴想把她那颗榆木脑袋敲下来。
“不用。”敖金瓴抽了块细布,把流着血的手臂包起来,边冷笑:“不只有你们北荒宝物多,我们龙宫也不缺什么。”
珠珠眉头皱得更紧,欠人东西不还,这不是她的作派,她感觉像蚂蚁在身上爬,浑身刺挠。
“那你想要什么。”珠珠臭屁倨傲表示:“我从来不欠人东西。”
敖金瓴看着她那副欠揍的表情,心里火大,他怒而发笑,再忍不住冷笑:“好啊,但我什么也不缺,你要是非想报答我,给我当情人好了。”
他看见她神采飞扬的表情凝固,难得呆住,她皱起眉,像看神经病古怪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有好多老婆,我刚才还听人说你今年又新娶了两个漂亮老婆。”珠珠皱眉,像有点嫌弃:“你们龙族真淫.乱,脑子里尽是这些,能不能有点正经东西。”不像她们凤凰家,她祖辈爹爹都是忠贞的人,只要选中命定的爱人,必然坚贞不渝、一辈子为爱而生而死。
珠珠不觉得她会像爹爹祖辈那么极端,但她肯定会爱护尊重自己未来的爱人,至少不会像敖金瓴这些龙乱糟糟娶那么多小老婆。
珠珠对敖金瓴表示嫌弃。
可看在敖金瓴眼中,细细高高的少女站在那里,眉眼艳丽清澈,自然又厌弃地说出那些不干不净的字,柔软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
敖金瓴像被扒了鳞扔进沸水里,又羞耻,又莫名尖锐兴奋。
“是,你们凤族多高傲,你最清高。”敖金瓴呵笑:“如果符玉醒来为你牵出红线,你的情劫还是没能渡过,到那时候,你可不要哭鼻子。”
珠珠神色却没有变。
她的眼神有种悍然的冷静,冷静到冰冷,甚至全然不像往日炮仗似一点就炸的模样。
在那一瞬间,这年少跋扈的北荒少君,突然变成一个成熟的、冷漠陌生的掌权者。
那是北荒君主骨子里的铁血。
珠珠看他一眼,说:“即使那样,我也必定要试试再说。”
敖金瓴再无话可说,陷入默然。
“不说了,我赶着回去,这次你的恩情我记住了。”珠珠收起盒子,站起来:“我欠你一次,将来你随时可以向我要报酬,只要不违背北荒规矩,我能做到,绝无二话。”
敖金瓴看着她转身要走,忍不住提点:“太天宫的御驾已经从鹭洲回程,即将返回南域。”
珠珠脚步微顿。
“魔君势大,魔界愈加不逊,九重中廷已经忍无可忍,与太天宫传过数道密诏,元苍天尊再目下无尘,看情形,也要开始着手过问此事。”敖金瓴说:“你想牵你的红线,是为顺利涅槃继续镇守北荒,既然如此,你干脆直接拿着符玉去找天尊,那老家伙最冷漠无情,唯独好在一个公事公办,你把事情与他说清楚,他既然不将你视为妻子、又厌烦你,为了北荒安定,说不定还会襄助你尽快找到人渡过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