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高见。”
柳太医能说什么?他现在只想尽快逃离此地。
反正接生时,他最多是在隔壁盯着点儿,不出现大出血等特殊情况,他也不能近身给人接生。
而且真要是大出血,多半是看看病情,马上开药,药方子出自他手,还要归档入案,由其他太医审一遍,他动不了什么手脚啊!
柳太医根据他在宫中多年的直觉,认为皇后跟他说这些,是想让他动手,他不想沾染这些破事。
可眼前不是他能随便推拒的不受宠妃嫔,而是一国之母,是皇后。
就算她不算是一个多么合格的母亲。
“到时,还望柳太医多多斟酌,再开药方。”
柳太医听到这话,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皇后不是让他去害人,是让他拖一拖。
治病救人有时是在和阎王比谁的手更快,拖一会儿都有可能让人一命呜呼啊!
柳太医离开的时候,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外头秋日冷风吹过,冻的他在风中打摆子,脸色青白。
汀兰送走柳太医,回身看了眼凤仪宫,随后借口给皇后抓药,短暂离开,她本应与柳太医走一条路,却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假山僻静地。
在那里,早有一个穿着桃红宫装的宫女等她了。
“姐姐。”宫女见汀兰过来,欢喜的跳了两步,迎上前去。
汀兰微微皱眉,“小声,不许如此跳脱,小心被他人瞧见。”
宫中禁止宫人行为过于放肆,违者会被教导礼仪的宫人拖走,罚抄宫规,甚至重新去学规矩。
想到那比青石板还厚的宫规,才刚满十四的少女赶忙压下欢喜,收敛眉眼,不敢大笑大喜。
汀兰见她听话,柔和了表情,“近日过得如何?”
“过得极好,殿下可喜欢我们良媛了,这些日子殿下心情不好,东宫上上下下的宫人都被罚过,唯有在良媛身边的宫人,不光没被罚,还得了殿下的赏,现在整个东宫的宫人都巴结我,想让我帮他们说两句好话,入良媛的眼呢。”
汀兰听完妹妹的话,松了口气。
她一直担心妹妹在宫中过得不好,她在世上,唯有妹妹一个亲人了。
“那你一定要看好良媛。”
“恩!姐姐放心,良媛自己也很小心呢,这是东宫唯一的小主子,大家都很上心。”
“良娣呢?她也很上心吗?”
“姐姐放心吧,良娣人很好,她不会害良媛的。”
妹妹听懂了姐姐的暗示,同时告诉姐姐,她相信秦淑君的为人。
妹妹入宫后,大多时间在学规矩,后来规矩学好了,便被分到东宫当值。
秦淑君入东宫的时候,妹妹也是第一年入东宫。
她就是知道,良娣是好人,绝对不可能主动出手害人。
汀兰没有否定妹妹的话,也没有将妹妹的话放在心上。宫中有几个好人?又有几个人能始终如一。
当年皇后娘娘入宫的时候,她还小,但是她至今还记得,刚入宫的娘娘看见落花都会叹息,可怜花儿受霜寒雨打之苦。
可后来呢?
汀兰想到久远的过往,不禁伸手揉了揉妹妹圆滚滚的头,得到妹妹一个迷茫疑问的眼神。
“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你处理不了,就来找姐姐,姐姐一定会帮你。”汀兰叮嘱少女,她与少女差了十三岁。
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父母亡故后,汀兰负担起妹妹的一切,在她心中,妹妹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谁都不能伤害她的妹妹,若是真有人害了她妹妹,她必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与妹妹见了一面,说完话,汀兰与她分开。
以后多年,汀兰再想到今日,都会痛恨自己彼时的心情愉悦,她以为自己是将妹妹送到了享福之地,却不知,那分明是个有去无回的狼窝!
太子回宫时,已经很晚了。
他无比疲惫,回来先洗了脸,擦去脸上覆盖一日的粉,露出底下微红的掌印。
一天了,还没消肿。
秦淑君打的这一下是真的狠,太子沈濯琮咬紧后槽牙,他认为这是一个耻辱,偏偏他还不能以此为借口,去向秦淑君发难,甚至要帮秦淑君掩饰!
别让他查出左州的事情是何人放出的消息,一旦让他查出来,他必定要将人碎尸万段!
“殿下,良娣请您回来后,共用晚膳。”邹璇在紧闭的门前,低头禀报,等待屋内主子的回应。
太子刚洗干净脸,沉下眼眸,冷冷吐出两字,“等着。”
他又将□□拿出,往脸上扑。
等他出来,脸上已经又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和往日一样,白皙中透出些许病态,清贵且冷峻。
看太子的外表,是很难想象他其实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
秦淑君主动请太子用膳,是想要与太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