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善愿和恶愿,都为他们实现?” 曲蟮立即回道:“当然不是,我会挑选的。” 虞意道:“这么说来,不顾母亲的意愿,抽走一个已经长成的六岁女孩魂魄,重新塞回母亲肚子里,再生成一个男胎,在你看来是善愿?” 曲蟮思索片刻,“你说的是杜家?” 它兴致起来,得意道:“这个愿望很难实现,是杜家那老娘天天来上香,日日求月月求,我才勉为其难,替他们想出一个法子。我已经托梦向他们说明轻重,要抽孙女的魂,消耗媳妇的精气,再用我之法力,泥塑一个男胎,他们也同意了。” 搞了半天,竟是泥塑而成的男胎。就算是泥塑的男胎,杜家人竟也同意。 “那赵栀同意了吗?”虞意追问道。 曲蟮语气里有种混不讲理的理直气壮:“日日月月给我上香的人又不是她。” 虞意算是听明白了,只有给它贡献足够香火的人才是它的信徒,才能得它庇佑,至于别的人会如何,都不在它的考虑范围内。 难怪这月神庙中香火如此鼎盛,颇有灵验之名,都是用这些损人利己的祈愿换来的香火。 虞意气恼得不行,很想抠出这条死蚯蚓,痛打它一顿。忽而听到曲蟮痛呼出声,与此同时,她的手臂上亦是传来一股剧痛。 曲蟮对外尖叫道:“好哇,你敢砸我,你要是砸烂了我,你的主人也会跟着我一同粉碎,你大可以试试看。” 神殿当中,薛沉景看到神像手臂上渗出的血,他心海当中的誓碑震荡起来,撕扯得他神魂一阵战栗,额头上冒出冷汗。 这表明,他刚刚那一下,的确伤到了虞意。 薛沉景忌惮地收回手,翻涌的魔息都随之敛回,虞意在神像内,他动不得神像,亦无法对它使用瞳术驯服,一时间门拿它没有办法。 高高在上的月神娘娘自以为抓住他的软肋,俯瞰着他,戏言道:“你若是焚香叩首,诚心跪拜,祈求我放出你的主人……” 它话音未完,便见堂下的人毫不犹豫地挥手取来三炷香,引火点燃,平举于身前,面朝神像,“你最好说话算话。” 他这样没有半分纠结,当即就要弯折膝盖,跪下叩拜,让曲蟮没有半分捉弄人的快感,它立即反悔道:“你这人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心不诚,我不允。” 薛沉景半屈的膝盖又挺直了,一把折断手中香火。 他扬眸阴恻恻地打量神像片刻,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它的戏耍,踏上前两步,双手扣住供桌猛一用力。 供桌被掀飞至一旁,发出轰然一声巨响,桌上供盘叮叮当当摔落一地,供果被翻倒的桌案砸了个稀巴烂。 曲蟮还没来得及发火,便感觉神像周身被什么东西缠住,沉重的莲花底座发出闷响,被从神龛上一寸寸挪动。 足有两人高的月神塑像整个往前倾斜,划出呜呜的破空声,猛地往下倾倒。 曲蟮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终于害怕起来,惊恐地叫道:“他要砸了我,他真的要砸了我!他骗了我,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 虞意看不到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她被禁锢在这尊塑像当中,只能听到曲蟮的大叫,身体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 她的确在倾覆,即将和这尊神像一起,摔得四分五裂。 最后一刻,虞意听到系统焦急的劝说:“宿主,你在干什么?你不要冲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