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天裂开了吗?” 但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愤恨道:“是无遮楼的方向,那帮修士又干了什么!” 空中的裂痕出现没多久,鄞州城的地面也紧随着震动起来,四周的房屋都在地震中摇晃,被空中奇怪裂痕吸引的百姓这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地呼朋唤友逃离。 “地震!地震了,快跑,大家快去城外,去找空旷的地方。” 城中一片混乱,尤其在靠近无遮楼的坊市。那一圈本来就商户云集,平日里就人口稠密,一乱起来,就连城巡兵士都控制不住场面。 半空中的裂纹还在飞速扩散,从裂隙之内隐约可见一座庞大山峦,山上有着成片的琼楼玉宇,长街彩灯。 那座山自崩裂的半空中越露越多,挤占着外面的坊市,地面生出无数裂痕,从无遮楼往外蔓延,整个鄞州城的百姓都能感觉到地底的震动。 沈情之这会儿也没有心力再去追捕什么魔物了,若不将无遮楼重新封入秘境内,半个鄞州城都会被毁掉,到时就不是难以向师长交代了,恐怕让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慌忙飞上半空,纵览地面完整法阵,摊开的双手中间灵线闪烁,尝试拆解无遮楼内这一座撕裂空间的法阵。 无遮楼外的众修士虽不知这场祸事因 何而起,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匿形隐面,互不相识,但在此事上却有难得的默契——修士之祸不可牵连无辜百姓。 一时间,无数流光往无遮楼这里汇来,修士云集无遮楼外,纷纷御出法器,灵力结阵,以灵压将膨胀的山峦往裂隙内压。 一部分修士则遁入下方坊市,卷起来不及撤离的民众往外逃离。 这就是他说的好戏。 虞意的眼神渐渐冷却下去,再无瑕在将注意力放在薛沉景身上,盘膝坐于丹顶鹤背上,双手结印,亦倾尽全力释放灵力。 先前一剑消耗的灵力本就还未完全恢复,如今又如此竭力压制往外膨胀的山峦,叫她脸上一刹血色全无。 薛沉景原本还沉浸在报复的快意当中,眼看着修士结成的灵盾渐渐压制住了空间崩裂,他表情微沉,指尖动了动。 一缕剑火迅速缠上他的手指,耳边传来虞意冷声的警告:“别搞鬼,否则我斩了你的手。” 薛沉景手指僵住,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向她。 虞意没有回头,侧脸的线条冰冷而尖锐,“能威胁你的蝴蝶已经没了,你就算要报复,也不要拖无辜的人下水。” 薛沉景被她的剑火灼烫着手指,能感觉到剑火流动中实质的威胁,她是真的会斩了他的手。 他眼中浮出挣扎的神色,他很想忠于自己内心的欲望,不管不顾地继续催动法阵,撕开这座空间,摧毁这一座城池,让那些令他痛的人比他更痛。 什么无辜的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无辜的人。 但他看着虞意苍白的脸色,她先前明明还用这把剑保护过他,剑火扫过他身上时明明那么温暖,但现在缠绕在他手上,却又变成了冰冷的威胁。 他应该听话的,不然,她真的会斩了他的手。 薛沉景心里想着,两种欲望在他心中拉扯,让他摇摆不定,是应该忠实于自身欲望,还是应该忠于她。 直到无遮楼内的法阵被众修士联手灌入的灵压震碎,他心中的天平都还没能撕扯个明白。 法阵被摧毁,无遮楼中空间撕裂的速度慢下来,最后终于停滞,再经过修士合力压制,楼中山岳和楼阁开始往回缩。 等到这处小秘境彻底回归原位,二十座照壁上同时迸射出一线白光,白光凝结成境,倾塌的无遮楼砖瓦重塑,如同时光倒流,恢复如初。 不过经过这么大的动荡,无遮楼秘境内的楼阁坍塌了很多,地面都是裂痕,短时期内怕是无法再开门做生意了。 危机平息,众人也累得够呛,三三两两地从半空中掉下去。 鹤师兄收拢翅膀,降落到外面一条坊市街上,这里的凡人已经完全撤离了,只剩下一些被殃及而倾塌的房屋,地面上的砖石拱起裂纹,琳琅满目的货品洒了一地。 虞意下地的时候,差点没站住,薛沉景伸手想扶她,被她警觉地避开。 薛沉景手臂僵在半空,难过道:“主人,我听你的话了。” 虞意没说话 , 她勾手收回了威胁他的剑火。 薛沉景轻轻摩挲自己的手指,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觉得我做错了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该乖乖受死?因为我是魔,所以便不该存活于世?” “我没这样想。”虞意有些累,不止身体累,心也有点累,“薛沉景,你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