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工的行动路线非常鲜明,径直往离他最近的食堂走去,一路上他注意到随着他的身影而转动的监控摄像头,勾了勾唇角,故意凑到一路上的调查员面前,离得极进,又在对方注意到前迅速拉远距离。 路过的调查员:? 照这样子做了五六次,清洁工迅速跑进食堂,现在还没有到午餐时间,或者说到了也没有多少人有心思用餐,食堂没有多少人在排队用餐,他走到一个空闲的窗口,食堂大妈习惯性问:“打什么菜?” 清洁工笑了笑:“茄汁意面和嫩牛排。” 食堂的监控在他背后,拍摄不到的死角,清洁工将怀里的约柜推出去:“用这个来付账。” 食堂大妈:“没问题。” 在其他工作人员注意到前,食堂大妈顺手将约柜揣兜里,给清洁工打了一盘满当当的茄汁意面和堆起小山的牛排:“享受你最后一次蹭稽查局食堂的机会吧。” 清洁工接过盘子,坐在食堂的角落开始吃起来。 不到十分钟,整个食堂开始封锁,所有人严禁出入,朱迪思和库尔特一前一后大步流星,迅速将目标锁定在食堂角落里岿然不动享受美食的男人身上。 他身上甚至还穿着清洁工的制服,从衣袖、裤脚的痕迹来看,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 库尔特刚要下令逮捕这个男人,却被朱迪思抬手制止,她坐在清洁工面前,看着这个男人大快朵颐。 通过刚才库尔特的描述她已经知道拿过约柜的人会被诅咒,肯定会活不了的,对于这种一心求死的男人,刑讯和审问都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约柜在你身上,你最好快点交出来。”朱迪思坐下说。 清洁工:“如果你们认为它在我身上,那在刚才我就应该被按在地上了。” “交给其他人或者藏起来也是徒劳的,我们已经调取沿路上的监控,以及拦截所有和你有过接触的人员,”朱迪思深吸口气,问,“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使用约柜?” 清洁工捻了捻手里的叉子,不置可否地笑了:“我们吗……请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什么恐怖分子。” “那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清洁工一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看向朱迪思身后的库尔特,以及他们身后的其他调查员。 稽查局里到底被代替了多少人,现在还没有人说得清楚,只知道如果直接暴露,稽查局说不定会直接□□,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如果连稽查局都处于谁都不能相信的状态,那奥尔兰都就真的完了。 这也是为什么颜即正义他们没有想过第一时间联系能够信任的朱迪思,现在肯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这边,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清洁工于是没有回答朱迪思的话,只是继续咬着牛排,朱迪思眉毛一竖,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急匆匆来到朱迪思身边,看了一眼清洁工,凑到朱迪思耳边说了什么,朱迪思眉头一挑:“没找到!?” 清洁工笑了:“看来,还是我们更胜一筹。” 朱迪思咬牙:“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口口声声说不是恐怖分子,但你们的行为和恐怖分子又有什么区别,多耽误一分钟,外面就有几倍的人在死去啊!” 清洁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一张嘴,就有粘稠暗红色的鲜血从口中流出来,滴在还剩大半的茄汁面上。 “……真可惜,”他道,“我还没吃完呢。” “等一下!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把约柜送去哪里了!?”朱迪思猛地起身拽过清洁工的衣领,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清洁工衣领下的皮肤,从心脏处蔓延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 清洁工没有说话,眼见自己的血量已经见底,他看了一眼朱迪思焦急的面容,突然产生了一股当谜语人的想法。 “黑暗……” “什么!?”朱迪思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焦急地将耳朵凑到清洁工那边。 清洁工的声音轻不可闻: “黑暗根植于光明,我们在等待破晓。” 留下这句话后,清洁工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身上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他死了。 朱迪思沉默地放下清洁工的尸体,看着清洁工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只有淡淡的满足和期待。 他在满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朱迪思不知道,但从清洁工留下的这句话中,她仿佛感受到了某种隐藏至深的庞然大物。 她在调查员时期和无数邪|教徒、恶人打过交道,但从未见过像这样的人,甚至让她难以区分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 “朱迪思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