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在和那双棕色眼睛对视上后,奥尔德斯心头一紧,竟然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奇怪,他分明觉得这位红发少年无比眼熟,似乎是他们密大的学生,但是仔细回想后,却又在记忆当中想不起来他的具体身份。 只是那双眼睛,有种奇异的压迫感,让奥尔德斯不敢继续对视。 奥尔德斯脸色变了,刚要转头提醒亚历克西斯,这时身体和灵魂深处却传来一阵阵虚弱感,这是施法后的副作用。 眼皮子开始不受控制耷拉下去,最后一眼,奥尔德斯恍惚间看到红发少年朝自己走来,不知为何,那棕色的眼睛恍惚间似乎隐隐变成了碧绿的颜色。 与此同时,一个可怕的猜想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那莫非是…… 可惜,奥尔德斯没能继续想下去,意识就先一步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 “奥尔德斯、喂奥尔德斯!” 耳边有声音在不断响起,奥尔德斯睁开眼,眼底映入亚历克西斯那张老脸。 “别叫了,还活着。” “你吓死我了。”亚历克西斯松了口气,“你是怎么回事啊?刚才突然叫不醒了,我还以为要给你准备后事了呢!” 奥尔德斯一时没有说话,问:“我刚才晕过去了多久。” “也没多久,不到半个小时。”亚历克西斯说,“你晕过去后不久也有不少魔力被抽空的义工和学生陷入昏迷,还好怪异不见了,我们这些还能动弹的人趁机把那个仪轨破坏掉了,然后魔药系的教授组织学生照顾受伤人员,还从离这里不远的魔药研究所拿了很多魔药过来,不然你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确实,经过他这么一说,奥尔德斯发现自己原本亏空得厉害的身体和精神好了很多,虽然没有恢复到全盛状态,但至少能够走动了。 他艰难地坐起身观察周围,现在还能行动的义工和学生们正在救援这次行动中受伤的人,红发少年的身影也俨然在列,他走到金发的艾伯特身边,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 “话说,你之前施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有很大的副作用吗,之前还说什么死亡是另外一场旅行之类的话,我那个时候连在你的葬礼上的发言都想好了。”小老头还在发牢骚。 “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但是现在看来是捡回一条命。” 亚历克西斯表情严肃:“说真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奥尔德斯微微摇头,半开玩笑道,“可能是神明大人最近心情很好,所以不计较我的冒犯?” 亚历克西斯满脸无语:“你当我傻吗?” “谁又知道呢,”奥尔德斯耸耸肩,“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是没事吗。” 亚历克西斯缓缓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好如此吧。” “走吧,我还有点事想要确认。” 奥尔德斯站起身,和老友互相搀扶着走 向艾伯特那边,红发少年和艾伯特站在礼堂中央,他们身边就是之前手牵手围成一圈的邪|教徒们,不过现在这几人已经变成了干尸,就像是金字塔下压了几千年的木乃伊,尸体的水分已经被完全蒸发,看起来相当可怖。 他们背后皮肤上刻印的仪轨也模糊了许多,但是对于奥尔德斯来说哪怕是再模糊一点他也能认得出来。 因为这个仪轨的其中一部分,和他的研究重合了。 奥尔德斯的视线慢慢集中在沉默站立的艾伯特身上,发出了一声叹息:“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亚历克西斯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艾伯特,又看了看奥尔德斯,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奥尔德斯,难道说……” 奥尔德斯没有说话,艾伯特低着头:“对不起,导师。” 虽然艾伯特当时也没有选择,他被派到这里来的任务就是潜入奥尔德斯的研究所,弄到他的研究资料。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 尤其是在目睹了密大师生差点团灭的惨剧后,艾伯特心中的愧疚感快要将他压垮。 “回答我的问题,艾伯特,”奥尔德斯依旧面色严肃,“你加入邪|教了吗?这一切的袭击和你有关吗?” “我……”艾伯特看着奥尔德斯严肃中带着痛心的眼神,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虽然加入了异乡人,但是这都是因为稽查局的卧底任务,至于袭击密大,这在他原本和稽查局接头人员的计划中根本不该发生。 但事实是,他确实是造成如今局面的帮凶之一,看着地上死亡的义工们,艾伯特实在难以说出他和这一切无关的话语。 倒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