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音也和谢江凛有着相同的疑问,他也不知为何,对这修士有种莫名其妙的眼熟,但是又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喃喃道:“我也觉得他有点眼熟。”
最终还是楚清白解答了两人这个困惑,只听他轻声道:“你们之前确实见过他,他是常眠。”
他话音落下,语气之中也带着一丝唏嘘之意,毕竟,一向和自己看不惯的人,突然变成这副模样,楚清白内心一时间也是颇为复杂。
“啊?”一时之间,三脸懵逼。
谢江凛看着那似乎发了水肿一般的常眠,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之前那年少轻狂公子一星半点的踪迹,半晌,喃喃道:“我单知道这秘境之中的马蜂厉害,也没想到到这般厉害到离谱的地步,常眠兄,你可真是辛苦了!”
“该说不说,他能从那马蜂的层层包围圈里面杀出来,确实有几分本事。”李不音看着他,中肯评价道。
一旁的梅白被这群人的加密通话整不会了,迷茫道:“诶,你们在说什么,还有,那常眠是谁,是那边那个猪头吗?”
“是的,就是那边那个猪头。”谢江凛笃定道,随后三言两句讲清楚自己和常眠之间的恩怨纠纷。
直听得梅白叹为观止:“不愧是你,谢江凛,秘境之中不出半里地又蹦出来一个生死仇家!”
或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常眠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那变异马蜂的巢穴之中脱逃而出,其中之心酸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他出来之后,便一门心思地想找楚清白他们要一个说法。
只是,秘境之中空间偌大,找人如大海捞针,十分困难,于是他便跟随着兽潮,试图寻觅那几人的踪迹。
或许是某种心灵感应,常眠抬头之时,正正好和一群神情各异的修士对上眼。
那群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江凛一行人。
天穹之上,谢江凛一群人御剑飞行,此时,似乎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一时之间,颇为有些面面相觑之感。
常眠在看见谢江凛身上那件熟悉的黑色斗篷之时,登时福至心灵地想起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让他一直在心中耿耿于怀,在身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啪”一下直接不讲武德地对他重拳出击的人就是谢江凛。
此时,他见了谢江凛,如仇敌相见,眼底翻涌着冲天而起的怒火。
因为太过于愤怒,竟然忘记了自己一向和楚清白针锋相对的优良传统,如一道小旋风一般朝谢江凛飞来。一边飞,一边抬起几乎快肿成胡萝卜一般的手指,开始对谢江凛指指点点:“我当那个背后偷袭之人是谁呢,原来是你,今天我一定要把这笔账和你好好算一下!”
楚清白作为对手第一次被常眠这般明目张胆地忽略掉,一时之间只觉得颇为新奇,他悠悠给在场几人传音道:“这是第一回。”
“第一回什么?”谢江凛面对苦主马上就要找上来的生死攸关的关头,还颇有有闲心关心这些有的没的,真诚问道。
“他狭路相逢,一贯是先来找我的,这是生平第一回,他忽视我来找了你。”
“由此可见,他约莫是被我给气疯了。”谢江凛反手拔剑,目光落在常眠身上,又叹了口气道:“唉,这年头的修士怎么气性都这么大,三天两头都有人来找我算账。”
“话说,他就这么一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冲到我们四个人人的包围圈里,真的没问题吗?”谢江凛很是疑惑道。
毕竟他们四个人,不说群殴,便是一人出一剑,便有着常眠好受的。
“他大抵是知道的。”楚清白作为常年被常眠所纠缠的速度,对他为人处世的风格倒是颇为了解,“只是他此时实在是太过于生气了,毕竟,人在生气的时候,很容易做出来一些失去理智的行为。”
楚清白话音落下,常眠便如小型流星雨一般飞掠下来,剑端直指向谢江凛面门之上,端的是一击必杀的架势。
这种生死关头,别人还会稍微惶恐一下,谢江凛已经轻车熟路的,毕竟,天天被别人拉着非要决一死战,谢江凛已经几乎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因此,此时此刻,谢江凛竟然还可以有说有笑。
常眠凑近的时候,正好听见谢江凛一群人在激情讨论,出了秘境之后去吃什么,有提议吃烤肉的,有提议吃古董羹的,大家的提议都十分具有建设性意见。
常眠听了之后,简直愈发的气急:他抱着决一死战的念头冲过来,这群人竟然还在激情讨论要吃什么,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他常眠今天定要让这群目中无人的修士付出代价?
然而,下一秒,常眠便知道付出代价的人是谁了,原本偏头有说有笑的谢江凛见他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便收拢了面上的笑意,眉梢眼角带上凛冽的杀意。
长剑伴着她的动作反手拔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雪亮的银弧,几乎如满月一般。
落花剑剑影翩飞,如漫天剑雨。
“冲着在下来的吗,真是诚惶诚恐!”谢江凛挑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