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云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恐怕不简单,正要开口,厉萧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带着警告。
慕长云到嘴边的话,便又默默吞了下去。
“怎么是你?你做了什么?”有人问着。
“夫人昏迷不醒之事,府中应该都已经知晓了,是我下的毒。”
“什……”慕长云太过惊愕,忍不住出声,却被厉萧直接捂住了嘴。
“什么?”另一道声音几乎和慕长云同时问出,声音中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倒是正好将这边的动静给遮盖住了。
“是我给夫人下的毒,让夫人昏迷不醒的,我来领赏。”
柳姨娘派遣在那里守着的丫鬟似乎也有些不敢做主,只连忙道:“等着,我去叫柳姨娘。”
柳姨娘听了丫鬟禀报,很快就来了。
“你说是你下的毒,有什么证据?你是如何下的毒?夫人昨日一早就已经中了毒,既然是你下的毒,是为了来我这里讨赏,你为何今日才来?”
“有证据。”轻雪从袖中取出一个用油皮纸包裹了好几层的东西,递给了柳姨娘:“这就是奴婢给夫人下的毒,此药无味,奴婢是趁着大小姐与夫人用膳的时候,将这粉末放入了夫人的饭中。”
“此药服下之后,要过四五个时辰才会发作,所以,夫人晚饭时候服下,昨日夜里才发作。”
“昨日因为夫人中毒之事,宁栖院中十分忙碌,奴婢害怕被人怀疑,所以并未离开,刚才大小姐被老爷叫走,后来老爷带着御医过来给夫人诊治,奴婢才借口去大小姐身边服侍,趁着这机会来讨赏。”
柳姨娘将那油皮纸拆了开,果然瞧见里面包裹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柳姨娘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三分信了:“你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被发现?我记得你是刚刚到慕卿歌身边侍候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轻雪咬了咬唇:“奴婢原本在管家那里做事,还算轻松自在。管家也答应过奴婢,等过两年,就将奴婢放出府嫁人。可是突然又被安排到了大小姐身边,做了贴身丫鬟之后,放出府就遥遥无期了。”
“大小姐最近和宁王爷走得近,奴婢实在是担心,大小姐可能会嫁给宁王,宁王是什么情况姨娘应该是知道的,奴婢害怕。”
“所以奴婢便想着,不如铤而走险,来姨娘这里讨个赏,等我拿到了赏赐,就直接逃出府,到时候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花钱买个寻常民籍,去掉奴籍,便可过寻常日子。”
柳姨娘看着手中的东西,突然笑了起来:“有趣啊,沈微澜那贱人,应该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栽在了一个小小丫鬟手里吧?”
“哈哈哈,好极了。”柳姨娘说着,将那油纸包着的毒药递还给了轻雪:“这东西你拿着,毒是你下的,可不能够连累了我。”
说完,却又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银票:“给,这是五千两的银票,你什么时候准备出府,我叫人给你安排。出府之后,你随便找个钱庄兑些银子离开皇城就是。”
轻雪咬了咬唇:“奴婢想今夜就离开。”
“可以,今夜丑时,你直接到府中下人采买进出的那小门候着,我叫人送你出府。”
“是,多谢姨娘。”
轻雪话音刚落,那竹林中却突然响起了拍手的声音。
“谁?”
柳姨娘下意识地怒斥了一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瞧见宁王和慕长云从竹林中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慕卿歌。
慕长云的脸色十分难看。
柳姨娘浑身一僵,心顿时坠了下去,只急忙转身就要走。
“走什么?刚才我们可是听了个全程,你现在走,也无济于事。”
柳姨娘满脸慌张,怎么会这样?
慕长云不是在宁栖院给沈微澜看诊吗?慕卿歌和宁王不是在府中闲逛吗?
柳姨娘心思转得飞快,只慌忙道:“老爷,这个丫鬟下毒要害夫人,还莫名其妙跑到我这里来讨赏,我是想要暂时先稳住她,等到时候将她直接抓起来,她身上还带着毒药,人证物证俱全……”
轻雪却只笑了笑,转身走到慕卿歌身边站定:“大小姐,这是柳姨娘给奴婢的银票。”
轻雪说完,又拿出那油纸包,从里面沾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在了嘴里:“这压根就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寻常的糯米粉罢了。”
慕卿歌接过:“五千两银子,柳姨娘出手还真是大方啊。”
慕长云看了看柳姨娘,又转过头看向了慕卿歌,眼中难得的有些茫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是宁王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一切,还得要从慕尚书身边这个丫鬟说起了。”
慕卿歌轻轻颔首:“先前我去爹爹那里,爹爹见我没有用早饭,让我将弟弟交给你身边的这个丫鬟代为照顾。后来宁王爷来了,我带宁王爷逛府中花园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附近响起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现在慕府之中,只有弟弟一个婴孩,宁王爷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