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压低了声音禀报着:“但是,属下刚刚收到消息,当时慕家二小姐是被人捉奸在床的,当时与她同在床榻上的,是安平侯家的那位出了名的纨绔二公子,王焕志。”
“且当时慕家二小姐与王焕志是在客院的前院发现的,并非后院。”
侍从面前立着一个男子,男子身穿一身玄色锦衣,墨色长发用金冠高高束起,脸上带着半张金色镂空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大概是因为药效初褪,男人脸色微微透着几分白,显得有些病态,眼中却满是暴戾与邪气。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今日我动了那人的根基,他如今正在到处找人。我不确定那个女人有没有看见我的脸,若她看见了暴露了我,我这数年的谋划,便功亏一篑。”
男子声音逐渐变得狠厉:“不管其他,左右今日在公主府的人,逐一排查。”
“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看见我的脸,但不管看没看见,一旦让我找到她,便是她的死期。”
厉萧话音刚落,正厅中就传来了慕家当家慕长云的厉声呵斥声:“慕家的脸,今天都被你给丢光了!”
“人人都知道你在别人的宴会上和王焕志滚到了一起,现在整个皇城的人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
随即,一个委委屈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爹爹,我是无辜的啊!是慕卿歌!”
“是慕卿歌害的我!我原本是好心去告诉慕卿歌,母亲发作了,结果撞见她正在和王焕志卿卿我我,发现了我,她竟然……她竟然直接将我打晕了……”
“后面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啊。爹爹,女儿真的是被冤枉的。”
厉萧微微蹙了蹙眉,不对,声音不对。
厉萧听到慕言静的声音就不想再听下去,转身欲走,那边却骤然传来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一来就听见妹妹在污蔑我。”
“妹妹与人私通被发现,就开始狗急跳墙,张嘴就开咬了?”
厉萧骤然停下脚步,眼中划过一道暗芒,这个声音?
是她?
只是有些像,但是隔壁的女子现在的语气全然是一副锋芒全露声色俱厉的模样,与先前那低声哀求的声音只是有些像,却不能确认。
得要想办法确认才行。
慕卿歌不知隔墙有耳,只抬脚进了正厅,一步一步地朝着慕言静走去,目光冰冷。
就是这个女人,提议将她刚出生的女儿那样残忍的杀害。
那只是一个孩子啊……
重生回来,再见到她,她简直恨不得就现在,将她千刀万剐。
慕卿歌咬了咬唇,收敛起眼中恨意,只接着道:“要知道,今日这场宴会,我原本是并未受邀的,是妹妹与柳姨娘在爹爹跟前吹了风,说我到了待嫁年纪,应该多出去见见人,所以,才将我带上的。”
“因此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妹妹是与柳姨娘合计,准备对我娘亲下手。所以将我故意带去公主府,不让我破坏她们的计划。”
“爹爹你大概不会知道,我听闻消息赶回府中,冲进产房,竟然发现娘亲的贴身侍女被绑起来塞进了柜子里,而稳婆被买通,要害我娘亲性命。”
“所幸我发现及时,稳婆现在还被我绑在我娘亲院子里呢,爹爹应该派人好生审问审问,看看究竟是谁,给她的熊心豹子胆!”
柳姨娘愣住。
她竟然忘了那个丫鬟。
稳婆也露了陷?
而且,慕卿歌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
柳姨娘连忙起身:“老爷,妾身实在是冤枉啊。”
慕卿歌却并不给她狡辩的机会:“是不是冤枉,审问审问不就知道了?”
“至于妹妹……”慕卿歌转眼看向慕言静:“不管妹妹怎么样四处攀咬,你与王焕志私通的事情,可是被无数人看见的,外人,可不会听你狡辩,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妹妹还是好好想想,应该如何善后吧?”
“不处理好的话,恐怕爹爹明日上朝,都得要被同僚耻笑了。”
慕卿歌自然知道慕长云最在乎什么,最怕什么。
他最在乎的是慕家的名声,是面子。最怕的是,慕家的名声或者是前程,毁在了他手里。
果然,她一句话就精准得让慕长云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
慕卿歌勾了勾嘴角:“且娘亲的事情,爹爹可也要好好处理才行。平日里柳姨娘在府中就很受宠了,外面不少人也知道。”
“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传了出去,爹爹你又没有好好处置,恐怕就有人要说爹爹你宠妾灭妻了。”
宠妾灭妻,在这厉国,可是重罪,也是十分令人不齿的。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是慕长云在柳姨娘的影响和撺掇下,对她娘亲已经十分厌恶,也仍旧不敢休妻,偶尔还得要娘亲配合他做做表面功夫。
慕长云猛然站起身来:“你说那稳婆被你绑起来了?在你娘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