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时间,市区的摊子也不太安宁,几块领域都被骚扰了,何部伟正在为此发愁。“只是圆方楼方面,就让人有些头疼。餐饮那块,被区卫生局连查几遍都不合格,住宿那块消防也来来回回找麻烦,不断接到罚款单、整改单。”他说。
“哎哟,好个郑金桦,能量还真不小呐,大有全面开花的架势,把战局铺那么大,还真不怕拢不住而崩了盘。”张本民不由得一叹,摇了摇头,而后对何部伟道,“你是怎么应付的?”
“其实卫生和消防那两块的关系还不错,平常有接触,人头是挺熟悉的,所以他们来后也表示出有些无奈,说实在没办法,领导交办的事,得办。”
“既然人家这么说了,那也不能撕破脸儿,毕竟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且以后还要继续打交道,得留份情面。”
“是的,我也跟他们直接把说开了,大家都相互体谅着点,有个样子就行了,不能真把路给堵死。”何部伟说着不由得咂了下嘴,道:“我就弄不明白,那个叫郑金桦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搞这么大的阵仗,就像你刚才说的,一下子就要弄个火力全开。”
“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张本民道,“必须得把郑金桦的背景势力搞清楚,然后对症下药,争取快速有效地搞定。”
“实在不行,我找人办决她。”何部伟有点按捺不住,“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对我们兴风作浪。”
“别,现在咱们得告别过去了,打打杀杀的事尽量要避免,否则会留下隐患。”张本民道,“一切我都有安排,稳住了来。你呢,先找几个机灵的人,对郑金桦进行全天候跟踪、蹲点,摸一摸她的活动规律。”
“容易,今天下午就安排人到位。”
“一有特别消息就告诉我,不管什么时间。”
“那肯定。”何部伟道,“其实你要是有空,我和你一起跟着才好呢,能掌握第一手信息。”
“不用,摸底阶段咱们不用参与,而且这两天我得找狄耘办点事。”
张本民这次找狄耘,是商量解决另一个身份的事。他觉得郑金桦早晚会嗅到这个气息,往后要是在关键时刻被翻出来,毫无准备之下很难护周全,恐怕影响就大了。
可是,具体该怎么说?毕竟这事是一直瞒着狄耘的。
这让张本民真有些为难,他不知怎么开口才好,但事情又拖不得,没法不去面对。
最后,无奈之下硬着头皮来到市局时,情况却非常出乎意料,张本民根本就不用开口,狄耘见了他,难题竟然被一语揭穿。
“是不是感觉到刘国庆的身份有隐患了?”狄耘的神态很老道,似乎是在居高临下地问话,容不得反驳。
张本民顿时愣住,不过想想这好像是在意料之外,但也应该在意料之中。
“不要以为我真老糊涂了,对你的情况真的是一无所知。”狄耘继续道,“其实有关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少,身份、赚钱的盘子、工作状态以及现在碰到的麻烦。”
“哦,狄局你是老公安,各方面的经验自是不用说,所以从开始我也没打算瞒你,但是嘛,也不至于向你主动抖落不是?”张本民笑笑,只能以这种方式承认,“其实我没有对你说实情,也是为了你好,否则哪天我要是栽了,你不得被牵涉进去?”
“你栽不了。”狄耘语气很肯定,“我也不瞒你,之所以暗中关注你,是为了能多些自救的筹码,不至于完全受制于你。”
“狄局,你这话严重了,你觉得我会对你发难?”
“应该不会,否则你早就威胁我办很多事了。”狄耘叹了口气,“但是人嘛,总归是想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中。”
“我能理解,而且也有所预料,所以刚才你直言之下,也并不觉得太意外。”
“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说话做事也就容易了许多。”狄耘道,“你在市区、春山县、屏坝乡的盘子可真不少,目前应该是受到了强劲对手的打击吧。”
“对,屏坝乡和市区遭遇的阻力挺大。”
“但那些并不可怕,你并没有从心底里感到恐惧,不过你也不敢掉以轻心,重视程度还挺高,尤其是很注重一些漏洞的修补,比如你的双重身份。”
“对。”张本民没否认,他点着头道:“在具体的事情上过招,没有太大的压力,无非是你来我往,但在身份问题上则不是,我只有挨打的份,而且被打趴下的可能性还不小。”
“清醒的意识和清晰的预见,是立于不败之地的重要保证,你做到了。”狄耘笑了笑,道:“作为锦上添花,我倒不妨给你个建议,就是听上去有点不吉利。”
“不吉利?”张本民笑了,“我可是死过又重生的人,还怕什么不吉利的?”
“你的过往的确算是出生入死了,九死一生过来的嘛。”
“是啊。”张本民没有就此多说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给你制造个假象,到外地执行抓捕任务时发生意外,牺牲了,然后呢,局里给你补点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