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邻市的,也不远嘛。具体是哪个地方?好多兴宁人都在这里批发钢筋呢。”
“春山县。”
“哪个乡镇的?”
“沙城。”
“嗐,还真是巧了,你们沙城就有人在我这里进货呢。”
“是嘛,那可真是巧,谁啊?”
“等等啊,我看下记录本。”老板说着,转身到办公桌上拿起个本子翻了起来,“姓柳,叫柳贵军。”
“哦!”张本民还真是有些惊讶了,问道:“他从你这进货多长时间了?”
“蛮有两年了吧,不过每次进货都不多。”老板问,“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打过几次照面。”张本民寻思着道,“老板,以后你碰着他的时候,甭提俺啊。”
“只要你提出来,我就能做到,这也算是商业机密了,会保守的。”
“不瞒你说,俺新开了个厂子,钢筋需求量还是比较大的,从成本控制上说,肯定是要到批发市场来进货。但那柳贵军是乡里的老杆子,既然他是搞钢筋生意的,免不了会想办法让俺的厂子用他的钢筋,可是,俺凭啥让他赚个中间差价?”
“那是肯定的!”老板在这方面还挺干脆,“挣钱不容易,能省肯定要省的。”
“所以俺想来个出其不意,闷不吭声地把钢筋买了,让他断了念头。”
“我绝对配合,不会帮这个客户去挖另一个客户的墙脚。再说了,能挖得了么?钢材销售也不是我独家经营,万一惹着你不高兴,你就到其他家买了。”
“老板真是个精明人!”张本民点头称赞,然后就开始谈价格。
谈价格是没得说,几个回合下来,老板叹了口气,说行,你这笔生意就当是走个量吧,利润是几乎没有了。张本民才不信他的话,生意人都这样,摆着一脸的不情愿说没挣到钱,其实在暗自发笑乐得很呢。
不管怎样,买卖是谈成了,最后,互留了联系电话,又交了点订金,先把截洪沟桥上用的钢筋定了下来。
回去后,张本民就找严骝了解柳贵军的情况,问他是不是最近两年做起了钢筋生意。
严骝说算是吧,就弄了点钢筋摆在街上的店门前,根本就卖不出多少。
正说着,柳贵军竟然来了。张本民有种预感,这家伙是来推销钢筋的。
果然,一番假惺惺的寒暄后,柳贵军便开始兜售。“刘总啊,你的厂子开了,今后用钢筋可不少呢,不知现在有没有供货渠道?”他带着一脸傲气问。
张本民看了顿时深处一股子恶气,当即便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道:“哟,厂里的事儿,可真让你操心了啊。”
“唉,也不操心,是因为想有点关系嘛。”
“咋了,厂房还想再占一段时间?”
“瞧你这话说哪儿去了。”柳贵军嘿嘿笑着,“俺的意思是,你要是还没找供货渠道,俺那边有钢筋可以供应,质量好、价格低,可以合作。”
“哟,还真没看出来,你做钢筋生意了?那得恭喜呀,生意越做越大了哦。”张本民不阴不阳地道,“不过从你找人带着铺盖到厂房里窝着的事上看,似乎不像呐。”
柳贵军脸色一变,想发作,不过考虑到还有钢筋生意要做,忍住了,“那,那不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嘛,都是不得已的。今个儿还是不说那些吧,就聊聊厂里钢筋供应的事儿。”
“现在厂里正在收拾,啥时真正投产还没个数,所以没法谈。”
“你留个心就行了,到时俺再来找你不也就好说了嘛。”
“俺只能说到时再说,现在不能给你说法。”
“行呢。”柳贵军说着,掏出一张价目单,“你先看看,合不合适,到时再细聊,有啥不妥可以调整。”
张本民没有把单子接过来,“刚才不是讲了到时再说嘛,现在看也没啥用。”
柳贵军脸色一沉,不过随即又笑了,“也好,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