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扫了下老板娘的眼神,知晓她心里的想法,咧嘴一笑,问道:“老板娘,你这饭店里可有大小老板之分呐?”
“咯咯……”老板娘笑弯了腰,眼角一挑,“你想有,便有吧!”
“好!”张本民一点头,“不过这会没法想,又冷又饿的,你还是先快点把饭菜给端上来。”
“那不简单死了嘛!”老板娘一扭身子,“马上来喽!”
果然,只是几分钟工夫,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汤端了上来,刘胜利早已是饥肠辘辘,一手拿碗一手持勺,连汤带肉盛了一大碗。还好,他没自个先吃,而是放到了张本民面前。
张本民自然也不会先张嘴,把碗推给了宋为山,“宋科长,这第一次卖菜的事就全靠你了。”
宋为山在这方面还是考虑周到的,把汤碗又让给了张本民,“嗌,帮这点小忙还不是小意思嘛,你对俺可是又大恩的,都没法报答呢!”
老板娘一旁瞅了,皱起了眉头,心下又嘀咕开了:这个小子到底是啥来头?
张本民敲了敲桌子,“嗨,老板娘,弄点饼啊馒头啥的吧。”
“你们还点了不少菜呢,留着点肚子吧,俺会把菜的分量做足,管饱!”刚说完,老爸娘又后悔了,她看着刘胜利和三轮司机几个,琢磨着都是大肚汉呐,有多少菜够他们吃的?万一不够再添菜,那不要亏本么?于是忙又呵呵地道,“也行吧,吃点干粮也好,上菜还得有段时间呢。”
很快,一摞外脆里软、热乎乎的烤饼来了。
刘胜利几个一见,拿起来大口猛吃,再喝口汤,嘬片小肉,甭提有多过瘾了。
“唉,慢着点,菜还真不少呢。”宋为山看一摞饼很快就没了,刘胜利还吆喝着要再来几张,不得以提醒道:“等会菜吃不下,那可真是干眼馋!”
三轮车司机打了个饱隔,摸了摸肚子,憨憨地一笑:“吃,吃不了可以带走嘛……”
刘胜利听了,看看张本民,吧唧了下嘴巴,“这个还是……算了吧。”
又放开了吃又要捎带,那可真是有些不讲规矩。这一点,刘胜利还是懂的。
“可以,完全可以,不带走也浪费了。”宋为山笑了,道:“吃了不疼,撒了疼!”
众人哈哈大笑,又逮着羊汤猛喝起来。
张本民早就放下了筷子,在餐厅里走着,碰到老板娘时问道:“你家有包间么?”
“有啊,就是不多嘛,两三个吧。”老板娘微微笑着,“有一间是机动的。”
“哦,不错,挺不错的,等有机会,俺和朋友们来进包间。”
“俺给你打折,保准让你满意!”
“说定了啊。”张本民说着回到桌子上,道:“这下,可以上菜了吧?”
老板娘嗐嗐地笑道:“就到就到!”
刘胜利已经差不多吃饱了,点了根烟歇上一阵子,“老弟,俺瞧着你似乎对老板娘有点意思嘛。”
“啥叫有点意思,俺是想多认识几个人,往后俺是要来县城的,早点认识几个人不是很妥当嘛。要不到时两眼一抹黑,现时想结识几个人,没准还不凑巧呢。”
“哦,那是,那是需要的!”
“来喽!”老板娘端了盘青椒炒肉丝小步快撵着来了,“大菜来喽!”
“吃!”宋为山把筷子一点,“吃饱有劲,下午还得卸菜呢!”
一个多小时候,张本民走出了饭店,身后跟着宋为山和刘胜利他们。一伙人上了三轮车,往菜市场进发。
张本民回头看了下饭店的名字:勿忘我酒馆。
三轮车,向城南的农贸市场赶去。
这个时候的菜市场人很少,完全没有嘈杂声,商户们从凌晨开始忙活到半上午,总是很疲惫,午饭前后是休息的好时间,因为等到半下午时又要开工。
宋为山指了个方向,来到蔬菜批发区。虽然天气已冷,但腐烂菜叶的味道还是很浓,呛得人难受。几个环卫工人来来回回地在打扫着,但似乎只是做个样子,只是用扫帚啥的拨弄几下,堆到墙根就算了,并不清运。
“嗨哟,还以为城里人多干净呢。”刘胜利捏着鼻子道,“也就恁样了嘛,咱们的农家院子还弄得干干净净咧!”
“那你得看啥地方。”张本民笑道,“这菜市场没法太干净,至少现在还没这条件,好歹将就下也说得过去了。你就说咱村里吧,有的人家干净利落得很,可有的人家那还像话嘛,夸张一点点地说,过去后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不管院子还是房间,杂物堆得乱七八糟,啥东西随手拿随手搁,就说经常用的几样农具,撂的满院都是。除了乱堆乱放,还有就是鸡鸭鹅的屎。”
“咳咳,老弟你甭说了,那俺当然知道,就是觉得头一回进城,就恁么个印象,失落呐。”刘胜利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俺觉着吧,那得到处是明亮的灯火,还要好几种颜色,看一眼没准都晕头。还有那些个货物,各种各样的,还得在大楼里,更要有满脸带笑的售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