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香的到来,让老孙头一下增势不少,他竟然还蹦跳了起来,指着张本民说要赔偿。
“爹,他把你咋着了?”孙玉香气恼之余也还没忘把事情搞搞清楚。
老孙头这才跑到绊倒的地方把两颗门牙捡起来,“咋着了?你看,最后的门牙全都没了!”
“好啊,你这个流氓羔子!”孙玉香转身对着张本民咬牙切齿地道,“俺找了你奶奶的事,你就报复到俺爹头上了,竟然还打掉他的牙!”
“你这个阴毒的货,说啥呢!”张本民可不会瞎承认,“你问问老孙头,是不是他自己跌倒磕的!还想赖俺呢!”
“俺,俺跌倒了也跟你有关!”老孙头一挺脖子,“反正就是你的原因!”
“瞎胡说,跟放屁一样!你那是你被派出所同志吓的!一会儿关门一会儿放门的,结果弄得人家生气了,直接调头就走,把你晾那儿跟根枯树枝似的。”
这是,郑成喜和刘胜利也出来了,听到这话不敢大意,忙问张本民是啥事。
张本民说具体的也不知道,反正派出所的人确实是气走了,走的时候还说这老年人有点痴呆,没个吊用,连个大门都看不好。
“瞎讲,瞎讲!”老孙头又蹦跳起来。
“嘿,刚才你要是把这股子劲头拿出来,麻溜地把大门给开了,估计也就不会有恁多啰嗦事了。”张本民摆出幸灾乐祸的样子,故意给孙玉香看。
孙玉香咬咬牙,“行,咱们走着瞧,你就等着吧,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话说大了,小心闪着腰!”张本民哪里会示弱,“还有,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了再说!要是不小心被别人掀了老底,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对错问题了!”
“你说啥!”老孙头一下窜到了跟前,两手往腰间摸了摸,对张本民道:“俺告诉你,你要是敢对玉香动半个指头,小心俺跟你拼命!”
“唉,活一辈子了,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是你自己把闺女给害了啊。”张本民斜眼看着老孙头,道:“啥事都想护着,护到最后连人性都护没了!人性没了还叫人么?尽干些畜类事儿!”
“简直是胡说八道!”老孙头说着,又在腰间摸了摸。
“摸啥啊,难不成又要用你那铁烟袋锅子打人?”张本民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对老孙头来说,威力不小。
“打,打你又咋了?”老孙头边说边后退,最后坐到了墙根下那张破躺椅上,然后对孙玉香道:“闺女,算了吧,跟孩子一般见识,不管咋着俺们也理亏,你回去吧,有事以后慢慢处理。”
孙玉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抬手指指张本民,啥也没说,转身走了。郑成喜皱着眉头,想开口却又把话咽了下去,两手一背,也离开了。
刘胜利凑了过来,问道:“张本民,你不是去公社了嘛?”
“是啊,这不又回来了嘛。”张本民哦了一声,拍了下脑袋,“你的洋车子还在公社呢!”
“在公社?”刘胜利一愣,“那你是咋回来的?”
“不是碰到了王警官嘛,他非要用汽车把俺送回来,所以就把洋车子暂时放到公社礼堂那边了,有看门的大爷守着,没问题的,你放心。”
“俺不是担心洋车子。”刘胜利嘿嘿一笑,“你是说,派出所的人,单单把你送回来了,没有其他事儿?”
“是啊,有啥稀奇的么?”
“没,哦,也有。”刘胜利一咧嘴,“说明你跟派出所的人很熟呐。”
“朋友,算是朋友吧,就是上次来的那个警官,叫王道力。”张本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咋说俺去公社好几次了,随便交个朋友呗,那不太正常了嘛。”
“可以嘛,随便交朋友都能交个公安,厉害!”
“不只是公安,公社大院也有呢!”张本民得意地一晃脑袋,“改天给你介绍一下,认识认识。”
“哎哟,那可太好了!”刘胜利很是激动,“张本民,俺家那洋车子就放你那儿吧,随时骑。”
“不,绝对不行。”张本民一摇头,“俺只是偶尔骑骑,哪能老占着呢。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影响多不好。”
“哦,也是,那就算了。”刘胜利一点头,“不过还是那句话,你随时需要就随时去拿!”
“知道你够意思,不用说太多。”张本民伸手一拍刘胜利的小臂,“好了,你去忙吧,有机会咱再聊。”
“好!”刘胜利应着,得意地离开。
张本民看了眼又开始晒太阳的老孙头,哼了一声,又走到他身旁。
老孙头很警觉,直起身子问道:“你又要干啥?”
“要你的命。”张本民平静地道,“给么?”
“你疯了!”
“没,清醒得很。”张本民笑了笑,“问你个事啊,大家都知道你非常疼爱你的闺女孙玉香,是不是?”
“那是,整个岭东大队,估计也没谁能像俺一样在闺女身上恁么用心。”
“甭说岭东大队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