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你下来,你一定会立刻被这东西吞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伏黑惠相信这一定是个残暴的咒灵。
但他实在不想再继续维持这难受的姿势了。
既然西园寺绮梨不肯撒手,伏黑惠只得自食其力。
他想要将玉犬召唤到身边帮忙,可这时他才猛地意识到,这咒灵都已经出现,然而玉犬却没有给自己丝毫的警告。
“玉——”
“来了!”
黑暗中,凶猛的烈风呼啸而来,这风中夹杂着太多的声响:动物尖锐的叫声,刮擦划挠的响动,以及什么东西的呓语和打斗的动静。
却唯独没有玉犬的。
伏黑惠心中担忧,却又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给西园寺绮梨拖后腿。
他意识到这风不是普通的风,只能僵硬着身体尽量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同时悄悄地腾出了双手,准备比出手影召唤新的式神。
他不需要西园寺绮梨过多地照顾自己。
他有自保的实力。
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戒备是没有必要的。
那凶猛不祥的风在即将接触到他们的时候戛然而止,正准备召唤出另一只式神的伏黑惠也停下了动作,他猛地抬头,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他能够意识到风并不是消失了。
而是被挡在了外面。
他与西园寺绮梨的外面。
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西园寺绮梨做了什么。
伏黑惠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却不敢放下警惕。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里的局势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出去……香织……我的……离开……”
宛若干枯的树木摩擦般的呓语从暴风源头的方向传来。
伏黑惠本能地扭头,只听见那个方向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紧接着火光四起,昏暗的空间内终于迎来了光明。
伏黑惠也终于看清那个正在呓语的东西的模样。
那东西长着人的轮廓,可四肢的地方却是无数生长出的树枝,那树枝的表皮皱皱巴巴的,像是在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干燥处干枯缩水了一般。
只是在那树枝的尖端,伏黑惠看见了些许像血迹一样的深色痕迹。
“香织、香织——”
那树人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听着像是人名的名字。
“出去……家……我的……”
“原来如此。”
西园寺绮梨淡定地点了点头:“原来那个组织成员是这么死的,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什么意思?”
伏黑惠不解地看了眼这个谜语人。
“他应该是一色香织的父亲,以及一色香织对父亲的思念凝成的咒灵。”
西园寺绮梨没有为伏黑惠解释一色香织是谁:“之前我说有个地缚灵驻扎在这栋洋馆里,应该就是它了。”
那个死去的组织成员,应该就是被这个咒灵杀害的。
可能是他的某一个举动触动了树人咒灵,才会引来这场杀身之祸。
伏黑惠眨眨眼:“那他为什么在这里?”
“那就要问问另一个咒灵了,不过我不觉得它能够回答。”
西园寺绮梨转了个身。
连带着被她夹着的伏黑惠也被强硬地调转方向。
然后他接着摇晃的火光,看清了刚才那场暴风最初吹向的地方——
一只巨大的、老鼠模样的咒灵。
那老鼠披着一身坚硬的灰褐色毛发,尖长的嘴,胡须如同钢针一般,爪子更是被磨得又尖又礼,在光中闪着令人发寒的银光。
就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被放大了数百倍后的变异老鼠。
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的身上还带着咒灵的特制。
伏黑惠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