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解地看向奚卿尘,话却是对顾惊时说的,“我怎么没听到?你听错了吧。”
“听错了吗……”对女人、尤其是对盛意,耳根总是很软的顾惊时立刻犯起嘀咕,“我耳力好像还不错啊。”
……闭嘴吧您。盛意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与奚卿尘对视。
奚卿尘无言许久,久到盛意以为他在走神时,他突然看向顾惊时:“你出去。”
盛意:“……嗯?”
“我?”顾惊时惊讶地指着自己。
奚卿尘沉默看着他,即便一言不发,周身的气势也逼得他抬不起头来。
今天的奚卿尘肤色依然如白瓷,却少了一分羸弱,身上穿的法衣虽也是白色,上头繁复的浅金色绣纹和自带的庄重与肃穆,却不是他当初在盛家村时那件可比。
盛意看着这样的奚卿尘,又一次涌起看到主峰时生出的敬畏与谦卑,陌生感也不可避免地出现。
“出去。”他重复一遍,耐心显然到了临界点。
顾惊时眉头渐渐皱起,正要开口拒绝,盛意却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先出去吧。”
“可是……”
“听话。”盛意打断。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其中代表的亲密与熟稔,让奚卿尘不自觉攥拳。
顾惊时仍不放心,但见盛意态度坚定,便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几乎是他走出门口的刹那,殿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赵金和众长老一股脑围了上来,刚要问他得了什么赏赐,就发现好像少了一人。
“你未婚妻呢?”赵金问。
顾惊时抿了抿唇:“师祖将她留下了。”
“师祖留下她?!”赵金意外,“留她做什么?”
顾惊时想起盛意刚才说的话,道:“师祖似乎认错人了。”
“认成谁了?”赵金好奇。
顾惊时摇摇头:“弟子也不清楚。”
“确定是认错吗?说不定是真的认识呢?”有长老立刻问。
赵金扫了对方一眼:“师祖已经有几百年没出过主峰了,那丫头片子却才十几岁,怎么可能真的认识。”
众人恍然。
顾惊时在一片讨论声中,担忧地看着紧闭的殿门,随时准备应对万一会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
而殿内却是一片安静,盛意还跪坐在地上,依然饿得头晕眼花,奚卿尘站在她面前,始终安静地看着她。
大概是被盯了太久,盛意的注意力又一次涣散,正在她自己都发觉自己迟钝得不太对劲时,奚卿尘总算开口:“主峰灵气太足,你修为不高,本就有些醉灵,加上受晨钟震颤,这才神志不清。”
“啊?”盛意不解抬头。
奚卿尘屈膝单腿跪地,任由衣袍垂了满地,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盛意的脸。
一股精纯灵力注入识海,孱弱可怜的灵根顿时散出荧荧光辉,盛意也终于彻底清醒。
然后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
盛意吓得往后仰去,直接跌坐在地上。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奚卿尘沉默一瞬:“你怕我。”
“师、师祖英明神武不怒自威,徒……”徒什么?徒孙吗?她现在玉碟在巽峰,算是外门弟子,是没资格在他面前自称徒孙的。
盛意犹豫许久,试探,“……徒孙媳妇?”
奚卿尘抿起薄唇。
“徒孙媳妇对您唯有敬仰,不敢惧怕。”盛意硬着头皮,总算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奚卿尘没有反驳她称呼的问题,只是又与她对视半天,在她的视线忍不住逃避时开口:“你并非要出门游历,只是不想同我在一起了,所以找的借口对吗?”
“徒孙媳妇听不懂……”
“你选择他,是因为他比我好吗?”奚卿尘又问。
盛意干笑一声:“徒孙媳妇真的不懂您什么意……”
“他是比我的时间久,还是技巧好?”奚卿尘像是真心想知道,“即便我服了灵药,也比不上他吗?”
盛意愣了半天,明白他的意思后脸颊爆红:“什、什么叫你即便服了灵药,说得好像你服过……”
话没说完,对上奚卿尘平静的眼眸,剩下的话突然说不出了。她蓦地想起临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奚卿尘在床上总是特别凶,连体温都好似比平时高几度,全然与从前温和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