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想狠狠地咬,想掐着你的脖颈,将你禁锢在身下……”
卫听春缓慢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
薛盈还在继续,“我想看你挣扎,或者发出叫声,想咬在你的肩膀、脖子上,甚至是胸口。”
他垂眸,一边回忆,一边坦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的是什么话。
“有时候,我还想让你也咬我,咬得鲜血淋漓也没有关系。”
“我一想到,就会觉得开心,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太医说,我是内燥郁结,堵不如疏。”薛盈一脸懵懂的抬起头,看着卫听春说,“可我并不想咬别人。”
“我不会伤害你的。”薛盈和卫听春保证,“你别怕。”
卫听春僵在那里,面无表情听完薛盈这番猝不及防的剖白,整个人根本不知道作何反应。
薛盈对着卫听春说:“我吃药的效果不错的,真的。”
他生怕卫听春听了自己想咬她的事情,就要和他生分了,或者害怕他了。但是他又习惯性对卫听春坦诚,不敢也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他说完,看着卫听春,等着卫听春的审判。
卫听春嘴唇哆嗦了一下,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而后她猛地从床边起身,径直冲到桌子边上,抖着手抓住茶壶想要倒水,但是手不听使唤,对不准杯子,只好直接对着壶嘴喝。
她灌了半壶水。
这才背对着薛盈,闭上眼睛,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薛盈疑惑。
卫听春伸手掐住了自己的眉心,说:“就是……想咬我。”
薛盈回忆了一下,说道:“记不太清了。”
卫听春猛地转身,走到薛盈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都漫上了一点血丝。
她现在在疯狂压抑着自己的火,还有热油一样沸腾的情绪。
她才刚刚说完,薛盈什么都能跟她说,她能理解。
薛盈当头就给了她一闷棍,她脑子都嗡嗡响。
“我之前是个老婆婆,那时候我留下的时间短,那我之前还是个男人呢,你什么时候开始想咬我?我是个男人你也想吗?”
她尽量保持语气平稳,如果薛盈敢对她见色起意,卫听春是真的会对他失望。
但是薛盈看着她,顿了片刻,慢吞吞地说:“你是齐辉的时候,我也想过。”
他说:“对不起。”
“我那时候偷偷咬过你的衣服。”
卫听春听了之后只觉得一阵窒息,伸手抚住了自己后颈,她觉得自己此刻血压得有280。
因为她想到那时候薛盈犯病,她照顾他,他好像,确实,咬过她的衣袖之类的。
“我和你一起骑马去市集,”薛盈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卫听春看一样,“我在你的身后,也咬过你的披风……”
“你别说了!”
卫听春实在忍不住打断了薛盈,清丽的面容上,表情一言难尽。
“我以后真的不会咬了。”薛盈紧张起身,上前要拉卫听春衣袖。
被卫听春侧身躲过,她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我,我想起家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卫听春尽量不对着薛盈发火,但是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控制不住。
“听春……”
卫听春被他叫得一哆嗦,抬手制止他道:“别过来。”
薛盈神色慌张,站在她不远处,无助地看着她。
卫听春怕他真的犯病,咬着牙才没有上前抽他,还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对他道:“早点睡觉,我今天先回去了。”
她说完逃也似得大步冲到门口,打开门,身后传来薛盈的一声低低的“听春……”
他没敢追卫听春,但是这一声听春,伴着夜风,让卫听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走出去,关门,靠在门外面脑子终于像炸了一样沸腾起来,身上的血色腾地从脚底涌上了天灵盖。
她对门口的侍女道:“进去服侍太子殿下睡下……”
然后在台阶上踉跄了一下,像个幽魂一样飘出了薛盈的主院。
薛盈是傻子,卫听春可不是。
他说的“想咬”到底怎么回事儿,他自己不知道,甚至找陈太医开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