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服管教的学生,我倒要看看是谁会跟你这样的混混学生处对象!”
余鹤好烦,他抽回手很不耐烦地说:“我男朋友不方便来。”
刘主任冷嗤一声:“怎么不方便,是脚坏了还是腿折了,只要没死都能来!”
余鹤猛然转身,一拳怼在刘主任脸上。
刘主任任教二十多年,第一次被学生打,整个人都蒙了,何止是他,旁边的老师学生也楞在原地,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余鹤身上。
众人的目光宛如飞刀,让余鹤很不自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烦躁的情绪。
梁冉在听到‘腿折”两个字时就感觉糟糕,只是现在的余鹤满身煞气,阴冷地盯着刘主任,纵然是梁冉也不敢贸然上前,他给王广斌使了个眼色,王广斌和他配合默契,当即动了动身挡住梁冉,梁冉拿着手机快步走到楼道,拨通了一个电话。
现在能管的了余鹤的,也只有那位傅先生了吧。
*
行政楼三楼。
“我不管他是谁家的孩子!违反了校规校纪就该处分!殴打师长?这是学生吗,这是地痞流氓!”
办公室内,刘主任的声音穿透墙壁传出来:“黄导,这就是你们班的学生?”
余鹤辅导员的声音不疾不徐:“怒气伤肝,刘主任不要心急,学生可以慢慢教。”
刘主任怒吼道:“教?这学生我教不了,没报警处理已经是我作为师长最大的宽容!必须记过,记大过!全校通报!记入档案!”
办公室外,梁冉揽住余鹤的肩:“没事,哥们陪你。”
余鹤动都不动,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急剧亢奋过后,余鹤又很快陷入消极情绪中,根本不在乎什么记过通报留档案,这种状态很像他刚从余家出来时那种疲倦厌烦。
余鹤知道自已状态不对,但他一点也不想调整,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整。
这就是躁郁症吧。
正常人情绪转变不会这么快从高峰到低谷,跟做过山车似的。
梁冉也发现余鹤情绪很差,把余鹤拽进会议室,按他坐下,王广斌用纸杯给余鹤接来热水。
余鹤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
梁冉坐在余鹤身边:“怎么了余少爷,这么不开心啊?”
余鹤瞳仁微转,看向梁冉。
阴沉的眼神落在梁冉身上,可梁冉却没在意也没闪躲,只是很关心地看着余鹤。
余鹤胸口微微一震,终于容许这丝阳光照进去。
他动动唇,仿佛与人交流都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可是梁冉一直看着他,眼神温暖,没有一丝不耐烦,这给余鹤提供了很大勇气。
过了好一会儿,余鹤说:“冉哥,我心烦。”
梁冉的眼眸很亮,他把书包上的玩偶挂件摘下来:“来,这是解压娃娃,你捏它。”
余鹤漆黑的瞳孔微颤,他垂眸看向梁冉手里的玩偶,犹豫着伸出手。
梁冉把玩偶塞给余鹤。
握住玩偶,坚硬微凉的塑料与掌心相触,余鹤皱起眉:“解压娃娃不该是软的吗?”
梁冉伸出手去掰玩偶小熊的胳膊:“你看,它的胳膊能掰下来,脑袋也能揪掉。”
余鹤把玩偶小熊攥在手心里:“你别掰它。”
“好。”梁冉双手杵在膝盖上看余鹤:“不掰它,你喜欢小熊就把它带回家,玩够了再还我,行吗?”
王广斌拍了梁冉一把:“你平时挺大方的,这会儿咋这么小气,他喜欢那熊你就给他呗,你看他都啥样了。”
梁冉扭头瞪王广斌:“闭嘴,你怎么不看你自己啥样啊,余鹤怎么了,就是气着了,别在这儿制造紧张气氛。”
梁冉和王广斌又吵起来了。
余鹤眨了下眼,感觉像是游走在天外的另一半灵魂落到实处,又像沉在深海中身体刚被捞出来。
周围虚无缥缈的一切重新变得真实。
余鹤恢复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刚才整个人逻辑都是混乱的,他也许真的该和心理医生聊一聊。
现在情绪还是有点低落,但已经好很多了。
余鹤站起身:“走了。”
梁冉跟着站起来:“去哪儿?”
余鹤说:“回家啊,在这儿呆着干吗,看刘主任发疯吗?”
梁冉上下打量余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