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一直瞧着余鹤,见余鹤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点紧张地攥起拳,拇指无意识地按压着指节,婉转问:“你......没发生什么吧。”
余鹤摇摇头,越说越气:“差点!我发烧他差点把我带走了!是我家保洁阿姨她抱着我满屋走,边走边骂说什么脏东西、狗篮子之类的把他骂走了!操,他估计是怕保洁阿姨和我家人说,后来就不来了。妈的,这个老流氓。”
余鹤盯着他刚刚画的一对墨兔,很生气地把画扯了。
听闻余鹤没事,傅云峥明显松下一口气,拍了拍余鹤的后背:“别气了,没事就好。”
余鹤心有余悸,总以为那种新闻中才出现的事情离自己很远,他对林汶水相处的时间很短,大多都是林汶水夸赞他的,余鹤小时候很少得人夸奖,一位国画大师夸他有天赋教他画墨兔是印象很深的过往,可现在那些夸赞都带着污秽的底色,显得那样别有用心,目的不纯。
“卧槽好恶心,”余鹤掏出手机:“我要去他微博底下骂他。”
傅云峥轻咳一声,把余鹤的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在网上骂有什么意思,改日我带着你去找他,你当他面骂他多解气。”
余鹤用‘你在逗我吗’的眼神看向傅云峥。
傅云峥将座机的听筒递给余鹤,翻过电话簿,拨了一个号码:“现在打电话骂也行。”
余鹤:“......”
他将信将疑,把听筒放在耳边。
几声响铃过后,一道苍老沙哑的男声响在余鹤耳边:“喂,傅先生啊。”
余鹤:“!!!”
他反手把听筒挂回座机上,顺手拔掉了电话线。
傅云峥忍俊不禁:“你慌什么。”
“你和他认识?”余鹤双手抱胸,今晚他的三观都颠覆了,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怀疑,他凝视着傅云峥,问:“你不会有一天把我玩儿够了就送给他吧。”
傅云峥点点头:“三个月前,林汶水托人联系到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余鹤情不自禁扬起声音,嗷了一声:“啊?你同意了?”
傅云峥被震得一捂耳朵:“怎么可能?”
余鹤握着傅云峥的肩膀,疯狂晃动两下:“你不能不要我,更不能把我送人,知道吗!”
傅云峥毫无准备,被摇得头晕目眩:“知道,知道。”
“你要是把我送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余鹤才松开傅云峥的肩膀,又不放心地握住晃两下,仿佛要把这个念头狠狠灌输进傅云峥脑海里:“我和你已经、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知道吗。”
傅云峥疑惑重复:“朋友?”
余鹤点点头,在傅云峥唇角落下一吻:“最好的朋友,比男朋友只差一点的那种朋友。”
年少旧事的蛛丝马迹剥茧抽丝,余鹤世界观短暂崩塌,整个人处在一种不正常的亢奋中。
倘若不是偶然提及,以余鹤迟钝的性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林汶水对他存了这份心思。
傅云峥早就知道林汶水等着余鹤落难,所以才率先把余鹤从锦瑟台接出来,可却从未主动提起过当时打听余鹤都有谁,想来就算说起那几个人名余鹤也不认识。
是今日余鹤恰好说起幼时旧事,引起傅云峥的怀疑与后怕,林汶水和余鹤曾有交集,还有笔墨之恩,傅云峥担心余鹤失去提防,若非如此,傅云峥是不会主动把这些脏东西掀开来给余鹤看的。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危险了?
如果余鹤真的是一只小鹤的话,此刻大概全身的羽毛都炸起来,会唰的膨成一个鹤球。
可余鹤都慌成这样了,偏偏傅云峥没事人似的,气定神闲,居然不抱着他哄哄,没瞧见他都炸毛了吗!
傅云峥不抱着他好好亲亲哄哄也就罢了,余鹤去亲傅云峥,傅云峥竟然还往后躲了一下!
余鹤当即扣住傅云峥后颈,吻唇角变成了吻嘴唇,还要伸舌头轻轻舔的那种。
傅云峥不安地动了一下,仰头避开那柔软的唇,轻唤了一声:“小鹤......”
余鹤追上去,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傅云峥,食指抠弄着傅云峥西裤上的纹路:“躲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
傅云峥急促轻喘了一下:“我一般......不和好朋友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