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朝余鹤伸出手:“小鹤, 过来。”
余鹤走到傅云峥身边,才弯了弯膝盖要蹲在轮椅边和他说话,傅云峥便率先制止道:“先和我姐打个招呼, 姐, 这是余鹤。”
傅茹兰原本以为离得近了, 就能从余鹤的脸上调出点毛病或者整容的痕迹。
好气,根本没有。
怎么能有人长成这样, 眉目如画, 双眸点漆一般神采熠熠, 点的还不是普通的漆,把钻石珍珠都磨碎了掺进去的那种漆。
这双桃花眼又温润又明亮, 还带着一股恣意的少年气。
“傅小姐, 祝您生日快乐。”
啊啊啊啊啊, 傅茹兰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妈的, 怎么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那是宛如昆仑玉碎的清亮,还伴随着瑶琴弦断的铮鸣, 余音袅袅回响在耳边,很难让人挑出毛病。
傅云峥:“姐。”
傅茹兰回过神:“怎么?”
“没叫你。”傅云峥面无表情, 声音冷清薄情, 就像所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那般冷漠:“我是让余鹤叫你姐。”
傅茹兰:“?????”
余鹤又朝傅茹兰笑了笑:“茹兰姐。”
傅茹兰眼睛微微一亮,总算让她抓到一丝错漏。
傅云峥让余鹤叫姐那是抬举, 这没眼力见的孩子还真顺杆就上, 想和她傅茹兰搭上关系, 也不问问掂掂自己骨头几两重, 在场都是道行深沉的狐狸精搁这儿装什么小绵羊。
傅茹兰173公分,还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居然没办法俯视余鹤这个狐狸精!
现在的小孩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生这样高,她只能放弃俯视余鹤。摆出看不起人的姿态傅茹兰最拿手,也不一定非要俯视,
她抬起手,略歪起头,欣赏着手指上精致昂贵的胭红美甲:“你养母张婉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论你都不该叫我姐呀,以后就叫我兰姨吧。”
余鹤从善如流,一点没有尴尬的意思,又叫了一声:“兰姨。”
傅茹兰得意的勾起唇角。
没什么段位的低端狐狸精,打击起来都没甚么意思。
傅茹兰挤开跟在傅云峥身后的余鹤,亲自推着傅云峥的轮椅:“宴会要开始了,先下去吧。”
傅云峥侧头看向傅茹兰,脸上神色不变,淡淡道:“让小鹤推吧,不劳烦您了,兰姨。”
余鹤侧头避开傅茹兰的视线,以拳抵唇,挡住了笑意。
傅茹兰大惊失色,哑声问傅云峥:“你叫我什么?”
傅云峥不动如山,镇定自若:“你执意要认小鹤做外甥,那我只能随着他叫你姨了。”
“很好,很好。”傅茹兰一甩裙摆,怒气冲冲转身离去,她把高跟鞋踩得咯咯作响以示不满,同时甩下一句:“你就护着他,护着吧!”
傅云峥语气沉稳,从容不迫:“好的。”
傅茹兰:“……”
傅茹兰离开后,余鹤非常绿茶地半蹲在傅云峥身边,假了吧唧地说:“你姐姐过生日呢,她说我两句,我又不疼不痒的,你这样拿话刺她,她还不是记恨我。”
傅云峥开启腹黑噎人模式后杀疯了,一张口就是老阴阳:“没事,她本来也记恨你,好感负十和负二十本来也没多大区别。”
傅云峥身穿手工定制西装,脚上一双铮亮无褶皱的皮鞋,手腕的百达翡丽腕表折出冷光,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
他面容冷淡地坐在光下,轮椅非但不能减轻丝毫气场,反而更添了几分高深莫测、喜怒无常。
余鹤口腔里的唾液分泌异常,就像饿了很久的人忽然看到一块儿肉似的,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喉结。
傅云峥的五官在灯下更显深邃,神色宁和淡漠,宛若断情绝欲,偏极度了解余鹤脑子里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伸手在余鹤眼前一抓,把余鹤天马行空的注意力拉扯回来:“正经点。”
余鹤:“一会儿晚宴结束......”
傅云峥:“看你表现。”
余鹤伸出小拇指。
傅云峥忍俊不禁,面容上眼神中的冷意褪去,又变回那个什么都纵着余鹤的傅云峥,他伸出小指勾住余鹤的指节:
“宴会上要是有人为难你,无论是谁、姓不姓傅,你该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