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我是想说,”塞希尔舔了舔唇,“无论是背叛还是其他什么,错都不在你,没必要受害者有罪论,非要去追究是不是你做的哪里不好对方才会背叛你,有些人就是天生坏种利欲熏心,别人随便给点饵料就迫不及待地咬钩。”
“……这些是别人的错,你没必要这样自责,用别人的错来折磨自己。”
“就算不是别人,那也是我们这些在你身边的人的错,我们本来应该保护你,提前排除一切隐患,结果我们临到头什么作用都没发挥,反而还要让你来为我们操心,失职的是我们,不是你。”
景佑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些苍白的唇角勾了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你觉得我在反思这个?”
塞希尔:“那你是在……?”
“我在想,当初我第一次发现慕燃有哪里不对的时候,为什么要让你去收集所谓的证据?”
“因为元帅……”
“——而不是直接宰了他。”
塞希尔措不及防呛了一下。
“察觉到身边可能存在内应,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到找到那个叛徒?”
塞希尔抿了下唇:“景佑……”
“阿尔诺逃往雷诺公爵领地的时候,为什么非要思虑周全,去引蛇出洞,而不是直接查封了雷诺公爵府,先把人握在手里,再去找证据?”
“……”
“还有这次,”景佑嗓音轻缓,“我明明知道汉诺威公爵心怀不轨,也知道他想对付淮裴,为什么觉得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坏的地步,想着用和缓一点的手段来处理?”
“直接把他关起来灌一杯吐真剂下去很难吗?为什么非要去想他事后会不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塞希尔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因为……”
“因为我软弱,因为我善良,因为我总是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我总是瞻前顾后,担心一点矛盾激化成不可收拾的模样。”
景佑近乎嘲讽地勾起唇,目光幽深看不出丝毫笑意。
塞希尔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景佑说话的嗓音不急不缓,没有丝毫要发怒或者情绪失控的征兆。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所以他们都觉得我好说话,都来算计我,哪怕最后暴露了,我也会‘和缓’一点来处理,至少维持住表面的和平……死过一次竟然都还不知道悔改,真是活该啊!”
塞希尔毛骨悚然。
景佑忽然笑了一下:“父亲说的对,心软的人是坐不了王座的。”
他掀开被子,赤脚下地,因为常见不见天日格外白皙的脚背淹没在了暗红色的地毯里。
“……你下来做什么,快躺回去,医生说你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塞希尔站起身。
“下药的人抓到了吗?”景佑偏过头,黑发从肩头滑落下来,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表情。
“抓到了,”在他的目光下,塞希尔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安全署还在审讯幕后的人,如果他能交代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拿到证据扣押汉诺威……”
“不用审了,汉诺威既然选了他动手,就不会给你机会查到他身上的。”
“那……”
“直接处死,”景佑道,“活剐。”
“……”足足五分钟,塞希尔才艰难地出声,“什么?”
“刺杀储君,意图谋害国之栋梁,审什么,不用审了,活剐,让人录下来,”景佑轻声说,“那天我生病的时候来给我哭丧的人,一人一份。”
“——他下药的那条路可不止我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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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佑安怎么样了?”
书房里传出的声音把塞希尔飞出去的思绪又叫了回来。
联络官回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晰简洁:“俞将军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也算俞佑安运气好,矿洞坍塌的时候他正好在操控室里,姜怀瑾很快就把他挖了出来。
俞佑安心宽体胖,半点没把自己一个人被埋在千米深的地底当回事,获救的时候还在说梦话。
“076星开发暂缓,让他和姜怀瑾立刻启程返回帝都星,接管第三军团。”
联络官:“殿下,如果让俞将军接管第三军团的话,那第七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