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和燥热的空气一寸寸褪去,空气仿佛被冻住。
姜怀瑾心里一瞬间闪过一句脏话——沃日,好尼玛帅,不过兄嘚,你要干嘛?
他想不清楚,但他脑子转的快,很快收起诧异,拍了拍脑袋,顺着淮裴的剧本,故作苦恼地说:
“抱歉,遇到了点麻烦,请您再稍等片刻。”
“不必了。”
淮裴俯身下车,利落的军靴踏在地上,枯枝落叶发出“卡擦”一声。
他冷冷地抬起眼,从人群中找到跪在地上的女人,浅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刺杀元帅,拐骗元帅夫人,擅闯军事基地,再加上……”他轻飘飘地说,“造谣生事。”
“不用带走了,就地枪决。”
四周一片安静,元帅夫人还在一边躺着,谁也不敢动一下。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脸色难看得可怕,喉咙干涩,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枪决?”
“凭什么?你没有证据,”女人眼珠神经质地转动了一下,一而再的变故让她无法冷静,“这是污蔑,你就不怕别人说你……”
她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嗓子里。
一把枪抵在她的额头上,枪口冰冷,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松松卡在扳机里,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直接轰掉她半个脑袋。
“证据?”青年的眼神居高临下落下来,明明没有表情,却让人察觉出一股轻蔑,“杀你要什么证据?”
女人彻底说不下去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是谁,所以她知道,淮裴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有无证据杀人的“权力”。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面对姜怀瑾一样,从他的语言中找到漏洞,或者直接以他的出身来挑起众人心中的怀疑,借此搅混水。
但是……
女人看到近在咫尺的枪口,还有握着枪的那只手上……熟悉的戒指。
不只是她看到了,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
没用的。她绝望地想。
这里是帝国,淮裴的背后是景佑,皇太子的意志和信任足以胜过一切言辞。
可怕的寂静在四周弥漫开。
淮裴忽然收起枪,往后退了一步,“不过,你要是真想死个明白,也不是不行。”
他偏过头,弧度优美的下巴朝姜怀瑾一点,“过来搜。”
姜怀瑾脑子卡了下壳,没理解他的意思。
搜什么?
淮裴的视线在昏迷的元帅夫人身上一扫,姜怀瑾打了个机灵,瞬间醍醐灌顶。
是啊,哪有那么巧的事?人走到大门口,刚被拦住,就昏到在了这里,碰瓷都没这么碰的。
他真是急昏了头,这都没想到。
女人从两人的眼神交流中意识到了什么,双手并用连连后退,“你们要干什么?滚开!光天化日,你们要性骚扰吗?”
姜怀瑾不顾她剧烈的挣扎,一只手抓着她,把人反扣在地上,从头发一寸寸检查下去。
女人叫的实在太惨了,几个士兵都看不下去了,别开脸看向一旁,副团长在一边看着,欲言又止,想说要不找个女兵来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谁他妈要性骚扰你,老子穿上裙子比你好看多了好吧,”姜怀瑾手从她腰间一模,喜上眉梢,“找到了!”
他举起手,指尖捏着一根银色细针,太阳光照下来,银针反射出冰冷的光。
女人脸色灰败,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怀瑾一把抓起女人,往车上拖去,轮到元帅夫人时却有些犯难。
要是犯人也就算了,直接拖走就是,可这元帅夫人……该怎么算啊?共犯?还是被欺骗的无知少妇?啧!
不能定罪,又是恩师的妻子,姜怀瑾犹豫了一会儿,转头去看淮裴。
淮裴道:“待会儿借个医生,先给元帅夫人看看。”
姜怀瑾松了口气,袖手站在一边。副团长连忙吩咐人进去找医生来。
等医生把元帅夫人带走,淮裴彬彬有礼地一颔首,礼仪风度无可挑剔,就是话说的不怎么动听:
“人我就先带走了,希望下次,你不会再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副团长强撑着和他对视几秒,最终还是低下头:“抱歉,淮先生。”
淮裴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去,姜怀瑾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