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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奶盐(2 / 7)

的见习警员瞬间绷不住了,一个男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sir答应下次,要亲自带我执行任务的,不可能……不可能……”

他眸底情绪复杂,敛睫,阖了眼。

卧底需要全新的身份,一个不为任何人知道的新身份,哪怕最亲的父母都不能知道,可能五年,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可能一辈子,也可能任务中随时殉职。

这就是一名警察的一生。

因此是生是死,世上都再无周宗彦。

……

张处长思绪回归当下,眼前是冰冷的墓碑。

他收回目光,再看向贺司屿时,面不改色,笑着,唇沟皱得深了:“警署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过两日带杳杳到家里坐坐。”

贺司屿颔首应答。

张处长离开后,苏稚杳走过去,怀里那束白菊轻轻放到周宗彦的墓前。

望着墓碑上的烈士二字,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时间是在端了林汉生之后的一两天,那日下午,她躺在别墅花园里午睡,周宗彦到贺司屿这里拿药酒。

那天,他黑色冲锋衣立领下,整片肩颈都是那晚受伤的淤青,她问,他却只是云淡风轻,笑着对她说,警察嘛,都是小事,很正常。

“想什么?”贺司屿声音被气氛渲染得很空,在她旁边蹲下,将首份喜帖轻轻卡进那束白菊里。

苏稚杳牵出一丝笑,轻声说:“想起以前有一回,宗彦哥偷了你一瓶药酒。”

贺司屿一只手肘撑着膝,垂眸笑了下,再抬眼,看着墓碑:“我地窖里的药酒,就是给他准备的。”

苏稚杳侧目看他。

他的侧脸轮廓利落硬朗,因此冷感很强,自然疏远,在红与黑交界的残阳里,又多显出几分孤寂。

和他过去几十年所背负的黑暗相比,刀山火海都轻了,活在那样的环境,他的心墙很高,如同丛林法则,他不具信任的能力,身边亲近的人少之又少。

苏柏说他的心思谁都猜不透,但苏稚杳清楚,他其实最简单了。

他待人就两种可能,要么面对你就一具冰冷的躯壳,要么剖开胸腔,把新鲜的心脏捧到你面前。

不是他城府深,只是别人承受不起。

因为他的感情没有虚假,在意的人都放在心里,所以每一次失去都是在剜心。

苏稚杳歪着脸,很想要听他小时候的故事:“你念书的时候,和宗彦哥是同班?”

“嗯,八岁从美国回到港区,住在小姑家,大学前我们一直是同班。”贺司屿回忆,眸光邃远:“周逸他们要小一年级,逃课打架的事没少做,回回都是我和宗彦给他们收拾烂摊。”

八岁,是他亲眼目睹父亲遇害,抑郁到割腕自杀的那年……

苏稚杳笑着在听,眼睛里却有了水光。

如果不是住在邱姨那里,没有周宗彦,没有这群发小,就没有今天的贺司屿。

周宗彦的牺牲,他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苏稚杳忽然很难过。

他明明是那么值得被爱的一个人,却在微末仅存的爱里还要面临最大的失去。

“贺司屿。”她唤他,声音散在风里。

他回眸,和她潋滟的目光对上。

“你还有我。”昏淡的落日下,她琥珀色的眼瞳被映得透明,看着他,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就像宗彦哥临死也要替你顶罪,我也一样,会爱你如生命,让你知道,我给你的爱永不消逝。

“还有……我们以后的宝宝。”

也会和我一起陪着你。

四目相对,贺司屿冷清清的眼底融起笑。

-

凭借贺氏的影响力,贺司屿和苏稚杳的喜帖几乎是送到了世界各地,但婚礼仪式是在港区的教堂,不可能、也没必要请所有人,他们都有共识,现场只需要最亲近的人在足矣。

于是婚宴预备在世界各地同步举行。

贺司屿包下全球近百座城堡,新天鹅堡,布拉格城堡,以及霍华德城堡,都在其中,宾客就近赴宴,配有私人飞机接送。

至于婚宴的策划,八方呼应献计献策,甚至有几家全球领先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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