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一丝冰凉, 那支雪糕近在眼前。
她咬过几口,露出海盐蓝色生巧外衣里, 包裹着的椰奶冰激凌。
别墅恒温, 总是很暖和,雪糕冻不住太久,里面的椰奶冰激凌渐渐融化, 醇厚的乳白色浓浆化在顶端, 粘粘稠稠的,要流不流。
这般画面落进苏稚杳眼里。
不堪联想……
耳后他低哑一声“含住”,苏稚杳着魔般,听着他的话,张开唇,缓缓抿住雪糕。
乳白的冰激凌入口, 凉意在舌尖变得温热。
瞬间,苏稚杳不知想到什么, 面颊陡然一下涨得更红, 呼吸沸腾在嗓子眼里,烫得迟迟说不出话。
讷住半晌,她刹那清醒, 双唇用力闭住,猛地顶开他胳膊, 滑下沙发, 头也不回地跑走。
贺司屿望过去,不出几秒,她身影已迈上楼梯, 举步生风, 明显是故意远离他。
眉眼轻皱, 再一回猜不透女孩子的心思。
她又在生什么气?
卧室里,苏稚杳背靠着门,掌心捂到热腾腾的两颊试图降温,胸腔一起一伏,心跳久久难以平复。
唇齿间还都是雪糕的味道。
她懊恼地想,这事情都怪贺司屿,要不是他醉酒发.情,抱着她叫宝贝,她也不至于做那么变态的梦。
噩梦。
还羞耻地成真了。
偏偏他一醒就忘,和那种一夜露水完事后,拔那东西无情的风流浪子有什么区别。
还说她酒品一言难尽。
苏稚杳郁闷地咬了下唇,迟钝地有失了清白身的感觉,越想越怄气,她就没这么委屈过。
手机响起一声短信提醒。
苏稚杳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是贺司屿的消息。
贺司屿:【下来,去医院】
苏稚杳正恼着,无视他的话,兀自负气地回了句:【我明天回京市了!】
发完消息,苏稚杳不爽地踢掉拖鞋,进到浴室准备洗澡。
跟他没有感情可讲。
她心想,不能再心软,对他这样的坏男人,就该以暴制暴,心安理得骗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对面的贺司屿没有再回复短信。
只是半小时后,佣人敲门请她下楼,因为贺司屿直接把医院的教授医师叫到了家里,就为给她看手腕。
-
程觉当晚就被强制遣回了京市。
别说是在港区,只要贺司屿不想看见的人,多一分钟都别想在他眼前待下去。
程觉脑子还嗡嗡的。
贺司屿那句,我看上你未婚妻了,和咒语似的,程觉眼前不断浮现出他把苏稚杳当作奴隶玩弄的性.虐画面。
那晚,程觉发疯地找人想主意。
他要报警,被程父拦下,并厉声斥责他,不许他再惹贺司屿,已经有过一回,他再掺和,程家也得赔进去。
程觉那时方知,当初他陪苏稚杳到港区看艺术节,莫名其妙被连夜叫回去,原来也是因为贺司屿不想在港区看见他。
京圈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于是,苏稚杳因得罪贺司屿被架走,此刻人在港区,被囚禁在贺家别墅里的事情。
一夜之间,在圈子里传开。
御章府,夜已深,却仍灯火通明。
苏柏失了往日里的沉稳,在落地窗前来回跺脚,急得焦头烂额,苏漫露挽着温竹音的胳膊,坐在沙发里。
三人身上都是睡袍,显然是为苏稚杳的事,睡梦中被程觉的电话惊醒。
苏稚杳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苏柏就更断定她是出了事情。
苏柏想求情,奈何他连能联系到贺司屿的门道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亲自去趟港区是没用的,只会和程觉那样被遣回来,就算是去了,贺家别墅也不是想进就进。
“老柏,这可怎么办呐,你倒是快想法子……”温竹音端坐着,一脸焦虑。
苏漫露握握她的手:“妈,急也没用,这事还是得看杳杳自己,她要肯认错,性子别那么傲,说不定明天就给放回来了。”
温竹音一副似林黛玉的模样,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可是小杳身子本就娇气,贺家那位这么折腾她,她哪里受得住?”
“您看爸平时劝得还少吗,贺司屿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与温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