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先是掉转过身, 直面那个电车痴汉, 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细。
质感一般的灰色西装,系着深色的条纹领带,腋下还夹着锃光发亮的公文包,随时一副准备点头哈腰的神态——看模样是再普通老实不过的上班族。
见直哉目光锐利地向他望过来, 这位电车痴汉起初有些慌乱, 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观察了一下,他下手的这位是漂亮得甚至有几分狐媚的年轻女孩子, 即使这个时候她高声呼喊自己被骚扰了,遭受非议的只会是她而不是自己。
毕竟, 她是这样一位看上去就不安分的妖媚样貌, 自己又长着一副老实人样子。
而人是很会相信第一印象的生物。
到时候, 只要坚决不承认, 再摆出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只要操作得当,这个女孩还得对污蔑他的名声而道歉呢。
这种事情,谁都不想闹得更大嘛。
毕竟在这种饱含艳情桃色的流言蜚语上,吃亏的大概率是这位长相就不怎么良家的年轻女孩。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道歉了事, 但到底其他人谈起这件事, 都只会暗地羡慕是他占了美女便宜, 也没什么大碍。
至于会不会被周围的正义人士打一顿——开玩笑,要是霓虹社会这么正义的话电车痴汉就不会这么猖獗了。
要知道哪怕是遇上卧轨自杀, 大家的态度也不过是, 哦,刚刚有个人在这里死掉了。指不定还要在心底谴责两句——实在是太给人添麻烦了,害得电车晚点怎么办?
于是他甚至用带着些卑微的恭敬神情, 以谦卑的口吻隐秘地挑衅道。
“这位小姐, 怎么了?”
看着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 将他的想法猜得七七八八的禅院直哉冷笑一声,也不废话,直接动手,不,是动脚——拥有投射咒法的咒术师动起手来,就是同为被咒力强化五感的的术师也很难捕捉到动作,更遑论感官钝拙的普通人了。
快得看不清动作,仿佛眨眼间一切便尘埃落地,其他人只能看见那人瞬间倒地,捂着某个关键部位惨叫不止。
空气凝滞住了,周围的乘客纷纷望了过来,窃窃私语。
那些自认为很小声的议论声实际上在咒术师的耳朵中并不隐秘。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相当自我的禅院嫡子无视了那些议论的声音。
直哉整理了一下因为单方面殴打对方而有些紊乱的发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地上哀嚎的电车痴汉,在进行过一轮物理降维打击后又开始精神伤害。
“看你不太管得住自己的某些部位,帮你治疗一下,不必太感谢我。”
直哉可不止攻击了那一处,毕竟动用术式的情况下,这点时间足够直哉在不伤及对方性命的同时把
“本来确实是想骂‘人’的,但回头看到是你就算了。”
直哉欠扁的语气充满了了“你还算人?”的嘲讽。
最初的几声哀嚎惨叫之后那人只能发出嘶嘶的抽气声,说不出是痛得说不出话,还是出于恐惧。
“看你之前那么胆大包天的对陌生女孩子动手动脚的,怎么,以为别人不会做出反击?没考虑过这样的后果?”
周围人讨论的声音更加放肆了一点,但禅院直哉置若罔闻。
“感恩吧,要不是我还有急事要做,不然……”
直哉轻轻笑了一下,引得那痴汉的下意识的剧烈哆嗦。
电车到站了。
看也不看那还在哀嚎的男人,直哉潇洒地下了车。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直哉下手还算是比较有分寸的——避开了致命要害,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让对方痛入骨髓——这样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足以让对方下半辈子一坐电车就会想起今天,毕生难忘。
而除了被性骚扰比较恶心人,今天电车上发生的一切对于一个忙得晕头转向的咒术师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而祓除咒灵才是咒术师繁忙的生活中永恒的主题曲。
难缠的咒灵,难缠的术式,咒术师总是反复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试探,好在陷入困境没多久,禅院直哉还是瞅准了机会,在几次硬吃伤害后诱敌深入,借着术式使出破釜沉舟地一击。
一击致命。
咒灵的残秽渐渐消散,直哉苍白着面孔喘息时总算等来了堵车的辅助监督,并接受了一定程度的治疗。
“现在辅助监督也要学习这些医疗知识了吗?”治疗之余,直哉颇为好奇地问道。
他的辅助监督笑了一下:“是总监部的新规定,窗和辅助监督可以免费接受医疗培训,学到一定程度可以考取咒术界的医疗执照,然后根据考试等级提高工资待遇水平。”
接着,辅助监督又感叹道:“这样也好,我们多学一门手艺,也能多救一个人。”
有时候时间紧急,窗和辅助监督都是最快接触前线战斗人员的,时间就是生命,在来不及送达专业治疗人员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