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点到名的男知青回头看了眼,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我这会儿急着出去办事呢。”
你有个屁的事可办!
沈遇恨得牙痒痒,却又没有一点办法,最后一个叫何琼的男知青也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沈遇和二流子两人。
二流子王金宝吐掉嘴里衔着的草,冲沈遇呲牙乐道:“好久不见啊沈知青,你和我姐那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提起那天的事情沈遇就气的直哆嗦,偏偏王金宝这人就是个无赖,讲理讲不通,动手打不赢,即便是沈遇也拿他毫无办法。
但凡能想到一点办法,沈遇也不可能答应给他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呢,现在的钱多金贵啊,他有着五十块钱干点什么不好,非要便宜这么个混不吝的东西,想想就让沈遇呕的想吐血。
见沈遇面色阴沉不说话,王金宝收起脸上的笑,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沈遇的衣领,阴恻恻道:“沈知青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挨过打的沈遇早在王金宝抬手时就已经条件反射性的往后缩了缩,可惜还是没能逃过王金宝的桎梏。
“钱我已经去借了,那可是五十块钱,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沈遇压低声音道,垂在两侧的手攥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可怖的掐痕。
王金宝一只手抓着沈遇的衣领,另一只手在沈遇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道:“我是能等,但我姐可等不了。”
“我姐这两天没事就吐,昨天还嚷嚷着肚子疼,我娘过去看了看,说那症状像极了她当年怀我姐时害喜的模样,你说,我姐夫都已经死了三年了,我姐一个寡妇,怎么可能怀孕呢?”
听到这话,沈遇额角青筋猛地跳了跳,下意识道:“不可能!我和你姐才——”
话说到一半,对上王金宝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沈遇将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垂下眼睑,低声道:“知道了,最迟下周,我一定把钱给你。”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王金宝松开抓住沈遇衣领的手,神色一改之前的阴沉,甚至十分好心情的给他理了理领口被自己抓出来的褶皱。
理完,王金宝拍了拍沈遇的胸口,半是玩笑半是威胁道:“沈知青,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啊。”
“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把你和我姐的事……”
剩下的话王金宝没有说完,可沈遇的心却愈发沉了沉。他心里清楚,这钱是无论如何也要给了,王金宝这样的人如果拿不到钱,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送走了王金宝,沈遇坐在屋里算了算日子,发现距离自己给秦双双那封信寄出去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月了,对方如果有回信的话,这两天应该差不多到了。
想到这里,沈遇再顾不上其他穿好鞋就直奔县邮局去了。不过由于腿上有伤的缘故,沈遇这次倒没再选择步行,出了村后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钱拦了辆正要往县城去的牛车,一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县里。
迫不及待的走进邮局,迎面便碰上了之前和他好过一段时间的女办事员,那女办事员原本正准备出去,见他来了,又不紧不慢坐了回去。
沈遇脸上扬起一个笑,走到女办事员的窗口,刚想说什么,却听那女办事员冷声训斥道:“这位同志,你怎么回事,大家都在排队,你怎么插队?”
她声音很高,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群众的注意,尤其被沈遇插队的那个男同志,直接就高声骂起来了:“就是啊,上来就插队,难道你是想搞特殊?”
越来越多人被声音吸引,朝这边看来,沈遇被骂的灰头土脸,顾不上再多说什么,灰溜溜往队伍最末尾排队去了。
沈遇是怎么也想不到,之前还嚷嚷着要跟他结婚领证的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还当众给他难堪。
排队排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着总算要排到他了,沈遇刚从兜里拿出证明,却听‘啪’的一声轻响,女办事员就要拉下窗口的挡板。
沈遇顿时急了,直接伸手去挡,哪知道那女干事是半点没留情,挡住虽然挡住了,可挡板砸在手上发出重重一声闷响,砸的沈遇手背当场就红了。
“嘶——你!”沈遇捂住手,疼的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女办事员显然也没想到他居然伸手拦,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后,冷冷道:“对不起同志,我要换班了,你可以去其他窗口取件。”
沈遇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排队排了这么久,眼看就轮到自己了,却被告知要去其他窗口重新排队,他当然不乐意,刚想说什么,那女干事却直接把他的手推了出来,关上窗口潇洒走人了。
憋屈至极的沈遇很想冲上前拦住她,大声质问她是不是在针对自己,可想到自己劈腿被对方发现时的难堪场面,沈遇心中又浮现一抹心虚,火气也消了几分。
就这么一犹豫,等沈遇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挤出了人群,心里窝火却别无选择,只能认命的重新开始排队。
这一排就又是半个多小时,唯一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