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云柔没有再见到楼三, 还想将那几条鱼一起清蒸油炸红焖了的,她一个人却是懒得折腾了。
不知道楼三是还在楼里,还是又出任务了,苏云柔却也无从去打听楼三的消息, 心中担心也没有办法, 只好按下心中的担忧。
今日苏云柔跑的地方又远又偏, 在一个比较陡峭的小山坡上看见了一株不常见的药材, 想将它给采下来。
苏云柔这个角色小时候还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选拔的, 所以有一点儿功夫在身上,苏云柔过来之后又尽量将之捡了回来, 当然在楼三这样的高手看来,那点儿功夫就相当于没有, 而且年龄又不小了, 资质又不算强,再怎么练, 也只能说收效甚微吧,碎了苏云柔怀揣的高手梦。
不过虽然高手梦不成, 但手脚却很利落, 采个药,爬高上低完全不成问题。
苏云柔将那株药采到了,却不敢下来了, 不是突然恐高了,而是看到了一条花蛇,苏云柔僵在那了, 一动不敢动, 祈祷这条蛇能当她不存在, 不要给她来上一口。
而忽然有东西袭来, 擦过苏云柔,插在那条花蛇身上,将之钉死在了原地。
有一白衣男子正站在数丈之外,刚才之事显然是他所为。
白衣男子手拿折扇,面如冠玉,嘴角噙笑,俊美无双,看着便是能让人放松戒心的江湖侠客,只不过是苏云柔对所有的江湖人都难以放松,但刚刚这人才救了她一下,苏云柔对人感激道:“多谢公子施以援手,公子真是侠义心肠,让人感激不尽。”
白衣男子声音温润,道:“无妨。”
采药姑娘身段窈窕,娉娉袅袅,可却容颜有损,那道深深的疤痕占据了大半脸颊,像是一幅画被人给狠狠画了一道。
但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却像是拥有璀璨星光,是极漂亮的一双眼睛,就更让人遗憾那道疤痕了。
白衣男子面无异色,像是既未看见那双璀璨胜星光的眼睛,也未觉那道深疤可怖和让人怜惜遗憾,面如春风的男子还又道:“姑娘孤身一人采药,要多小心些。”
苏云柔颔首再次道谢。
苏云柔看向地上那条死透了的花蛇,钉死这条蛇的只是一根小树枝而已,但苏云柔却也并不清楚这人的武功高低。
白衣男子问苏云柔道:“姑娘可是丝虹楼的人?”
苏云柔:“是的。”
白衣男子:“我来丝虹楼拜访做客,姑娘可否帮着指一下路?”
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苏云柔帮着指了一下方位。
但是白衣男子又看了一下苏云柔的背篓,问苏云柔还有多久回去,她可以和苏云柔同路。
今天采了这株草药就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现在折返,再尽心帮这位帮了自己的公子带一回路也可,于是苏云柔便对这位公子道行,她这就回去了。
但是在回去之前,苏云柔犹豫了一下,问白衣男子道:“这条蛇你还要吗?”
白衣男子如有春风的浅浅笑意僵了一下,没明白苏云柔的意思。
苏云柔解释道:“你要是不要我要。”
面有伤疤的姑娘家不自卑不怯懦,大大方方的对人,便也让人不由地忽视了她的伤疤,她身上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风采,特别是当对上那双乌湛湛的清澈眼睛时,更让人不由地全神贯注地听她说话。
而就连她的声音都如碎玉清泉,比琴师的琴音还要更胜一筹,白衣男子眸光略深,手中折扇抵在掌心里,微有恍惚。
苏云柔虽心中微有窘迫,但还是向人家解释:“这条蛇可以入药,可以做菜。”
“扔在这里就浪费了。”
不戴簪钗珠环,身着素布衣裳的姑娘家尽量掩饰着不好意思,解释的认认真真,白衣男子傅泉晔的嘴角不禁微往上翘起了一个弧度。
他道:“姑娘说的对,姑娘将它拾取了吧。”
然后他便见这姑娘嘴上说的挺一本正经挺冷静的,但其实对那条花蛇也有着姑娘家的嫌弃,从身上掏了手帕包着手,抿着唇皱着脸,也不直接走到花蛇的旁边,手支的老长抓了那条花蛇迅速地扔到了背篓里,连着那只手帕也被她给扔进去了。
傅泉晔怀疑这姑娘敢吃蛇吗?
没错,苏云柔对这条花蛇的确有种看着起鸡皮疙瘩之感,但学医学药哪里能不接触这些?她在心里头对自己念叨克服,克服……
但却还是既不敢将背篓背在背后,也不敢抱在身前,连对身旁的白衣男子都没有投放多少注意力。
也当然了,苏云柔本身也并不想关心这个白衣男子是谁,来拜访丝虹楼的谁的。
还是白衣男子开口说道:“我帮姑娘拿着吧。”声音里似有笑意。
苏云柔扭头,心里给这位白衣男子发了一张好人卡,觉得这一位应当是名门正派的侠客,一看就是那种济贫怜弱,古道热肠的好心人,若是换个世界,苏云柔挺乐意和这种人打交道的。
苏云柔摇头道:“不用,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