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手持霹雳状镰刀的黑衣巨人,则咧着嘴嘿嘿笑了两声,雪琪儿愕然的看向于尊,又望了望那身高近乎百丈的巨人,眼底露出了一丝骇人之色。
她愈发的迷惘了,父亲只是说要她在这等一位命中之人,却也未说此人究竟是何等身份,可现如今她所历的这些事端,却在向她说明一位问题,于尊或许不仅仅是一个人......
于尊挠了挠额头,疑惑道:“琪儿,你看他们怎生这般古怪?”。
雪琪儿露出一丝犹疑不决的表情,拉了拉他的臂膀,道:“别管他们了,你没看到吗?他们只是一些会摇晃的雕像而已,别浪费时间了,速速赶路吧”。
于尊皱了皱眉,心道:“此地甚是古怪,而我的心底对他们竟有一丝亲近之意,看来事情绝非眼前所见这般简单,可若是如此,那又该怎么解释?”。
他摇了摇头,紧跟在雪琪儿的身后,向远处走去,待这片石林渐渐消逝在他的身后时,他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刻,他心底的震撼,确是比先前见到那座黑石碑也要强烈,那石林的上空,竟出现了一片影像,而那片影像中,则伫着那群雕像,只是那雕像却不似他方才所见的那般了。
他们竟活了过来,皆有血有肉的站在那方。
吼!
周围静寂无比,然而他的耳中却陡然间多了一声怒吼,那怒吼震彻玄天,随着那声巨吼,那大地竟似裂开了一般,他的眼中渐渐腾起了一团灼热的火光,一团团炽热的火焰,从地底翻腾了出来,火焰竟似一条条长龙般,挥舞着巨爪,穿梭于天上人间。
手持霹雳镰刀的黑衣巨人,睥睨众生的眼神里,烁着一丝残酷的厉芒,而方才那声巨吼,确是从他嘴中发出的。
于尊骇然的望着那团影像,站在黑衣人身畔的数十凶徒,眼底皆露着一息疯狂之色,于尊心中渐渐多了几个字眼,确是自他来狱界以后,屡次在梦中遇见过的“灭天”。
“呆子,你在磨蹭甚么,还不速速跟上”雪琪儿回头大喝道。
于尊神情凝滞的望向雪琪儿,指着那片高天,喃喃道:“琪儿,难道你......没看到他们吗?”。
雪琪儿眨了眨眼,疑惑道:“甚么?那里有甚么啊”。
于尊怔在那方,久久无言,那影像依旧在天边翻腾着,他回头看时一脸骇然,当他转头面向一脸茫然的雪琪儿时,心底却又多了一丝愕然。
“呆子,莫要啰嗦了,快跟上我”雪琪儿望着一脸呆滞的于尊,心底也顿生了一丝疑惑,忖道:“难道那呆子真的看到了些甚么?”。
于尊犹疑了片刻,跟上了雪琪儿的步伐,只是待他再回头时,身后的那片原石林,却已掩映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而长天上的那团影像,业已消散不见。
连续前行了两日,倒是无些诡事发生,这一日暮色即将降临时,两人的眼前竟多了一座古寺,顺着一些陡峭的岩壁向山下望去,眼底尽是些白茫茫的云雾,说起来两人业已攀了千米之高。
只是这山势太过平缓,因此所行的路程就要远的多了,但若是想要选择近些路程,那山势却又陡峭的厉害,雪琪儿顾忌于尊无些武道修为,因此便选择了较为平缓的山路。
只是何人会在此地修建寺庙?这寺庙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破落的砖石散的一地,枯朽的木门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虫洞,几棵苍松,斜卧在寺庙的掉漆的黑色大门畔,稀疏的绿意掩映着一簇簇枯黄的叶片,将大门上雕砌的几条斑纹遮挡的严严实实。
寺庙占地面积极为宽广,算上后殿和广场,足有数百顷之巨,广场上散乱的数条石柱上缠着几段锈迹斑斑的铁索,却不知有何用处,数座宽广的前殿,则大门紧闭,枯黄的窗纸似铜墙铁壁一般,容不得一缕光线射入。
于尊和雪琪儿立在那道脱了黑漆的红木大门前,停下了前行的步伐,于尊皱眉道:“琪儿,你身上是否有股幽寒”。
雪琪儿点了点头,道:“此地非善所,你我需谨慎些了”。
于尊又道:“琪儿,要不我们绕过去,继续前行罢”。
雪琪儿摇了摇头,幽幽道:“这所寺庙既出现在这方,定是有些缘由,你我若错身而过,势必会错过些机缘”。
于尊点了点头,心底却总有一丝寂寒之意,一直缠绕其中,他略有些不安的看着那道被漆皮覆盖斑驳的木门,而那木门竟似有一股牵扯之力,在引他深入其中。
雪琪儿坐在一方石台上,闭目养神,低声道:“这古寺内定有玄奥之处,将夜了,我们暂且在寺外歇息一日,明日再入也不迟”。
于尊眼底渐多了一丝犹豫,低忖道:“这古寺如此阴寒,琪儿却说要在此地过夜,想必今夜定会有异事发生罢,但她既已决定了,我若再否定,那岂不是在示我胆小怯懦?也便只能如此了”。
幽冷的寒风,抚着幽幽晃动的浮草,那浮草绵延不绝,一直延伸到山崖边缘,山底下一片云雾缭绕,淡淡的云霞携着一缕缕将逝的灿烂光华,最终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