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虚竹的话,无崖子虽大感错愕,但想到对方既然假借他人之手破解棋局,却并未选择现身,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又是这小和尚,只能说时也命也,倒也强求不得。
不过对于虚竹的品性,他还是十分欣赏的,忍不住赞叹道:“你有这番侠义心肠,倒是不错,无论你棋艺如何,武功又是如何,能到我面前来,也是我与你有缘,倒也并不为过,只是……只是你这相貌,也未免太难看了些。”
夸到最后,无崖子还是忍不住的叹息一声。
前面听对方如何说自己难看,虚竹还不甚在意,但见他一再强调,自己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有那般丑陋,不过他自小受佛法熏陶,倒也不至于因此而受到打击。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相貌美丑,乃无始以来,业报所聚,不但自己做不得主,连父母也做不得主,小僧貌丑,若令前辈不快,这就告辞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无崖子即道:“且慢!”
随即衣袖扬起,搭在了虚竹右肩之上。
虚竹身子略略向下一沉,只觉这衣袖有如手臂,挽住了他身子。
无崖子忽然笑道:“年轻人有这等傲气,倒也不错!”
虚竹心下忐忑,忙道:“小僧不敢狂妄骄傲,但只是怕让老前辈生气,还是及早告退的好。”
无崖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内外俱美的全材,天下不如意事常十七八,怎道天意如此,也只好将就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收其为徒时,不远处的苏星河忽然喊道:“师父,弟子有话要说!”
无崖子闻声看了过去,语气不紧不慢道:“星河,你有何话要与为师说?”
他自知一旦收徒传功,自己也算是走到了尽头,还当这位徒儿有何不舍之处,心下也是怅然,开口询问。
苏星河快步走上前来,先向无崖子行了一个大礼,随即将手中纸条交给他看。
“回师父,这字条是外面一位青年才俊,在这位小师父破解棋局之前,交由弟子保管的,此刻取出来一看,才发现上述正是破解珍珑棋局的根结所在,弟子不敢妄自决断,烦请师父定夺,可否要请那位俊杰一同进来,给师父瞧上一瞧?”
苏星河说的十分委婉,并没有将杨过很可能是指点虚竹破局之人的猜测说出口来,他相信师父神机妙算,自然能猜出这其中的门道。
只见无崖子沉吟半晌后道:“罢了,既是天意,我又何必强求?你叫那名少年离开吧!”
苏星河闻言一怔,心下虽觉困惑,但还是依照师父的吩咐,出去告知了杨过实情。
杨过一听,也是跟着愣了愣。
这实属不该啊?
他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一点,抓着苏星河的肩膀道:“劳烦聪辩先生再为杨某传一句话。”
苏星河想到师父已有断言,自己不该干预他老人家的决定,但见杨过如此,也只好耐着性子问道。
“杨少侠请说。”
杨过表情凝肃,缓缓道:“聪辩先生就说,就说在下很帅,帅到天下赞誉之词,皆不足以形容的地步,若还是不成,那杨某也认命了。”
苏星河嘴角微微抽搐:“少……少侠认真的?”
“自然!”
杨过斩钉截铁道,心想这还拿不下你?
苏星河尽管觉得此事实在欠佳,但想到师父要是选了那丑陋的小和尚,倒也不如选这位杨少侠来的好,何况他逍遥派向来只收相貌上佳的门人弟子,若出了那小和尚一个异类,岂非叫人耻笑?
于是乎,他又回到了木屋当中。
而在他离开的这会儿时间里,无崖子已决意收虚竹为徒,便将他体内的少林内功尽数化去,正打算传他毕生功力。
但见这位大弟子再次走了进来,不禁皱眉问道:“星河,你又进来做什么?”
苏星河躬身拜道:“回师父,那位少侠托弟子给您老再带句话,话一带到,无论师父如何抉择,他都不再纠缠。”无崖子沉声道:“说!”
苏星河干咳几声,润了润嗓子说:“那少侠称,言道自己的相貌出众,已到了天下赞誉之词,皆不足以形容的地步,希望师父能予以机会,不吝一见!”
他实在不知帅字何以形容相貌之俊美,是以擅自将杨过的话修整一番,方便说出口来。
无崖子闻言,果然眼前一亮道:“相貌出众?那他究竟长得如何?”
苏星河见师父动心,也是会心一笑道:“貌似潘安,情如宋玉,无与伦比,乃是绝代天骄!”
见自己的大弟子如此形容一人,极重外貌的无崖子顿时有些心动道:“当真如此?”
一旁被骗的给无崖子磕了九个响头拜师,又被化去功力,无处哭诉的虚竹听闻,想到这位前辈极为在意相貌,便喊道:“确实如此,这点小僧可以证明!”
他暗道,最好这位前辈收了杨过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