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没想到自己这门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居然在此刻奏效,当下心中狂喜,认为凭借这门神功,定能护王语嫣母女周全了!
而王语嫣与李青萝也没想到段誉这书呆子竟能打出这般深厚内力的攻势,顿感诧异。
李青萝对大理段氏,自是无比熟悉,对于天下武学,更是如数家珍,不由惊呼道:“这是六脉神剑!你这臭小子竟敢骗我?”
想到段誉明明与自己说过,他和大理皇室的段家并无干系,但今日又能使出大理天龙寺的绝学六脉神剑,还敢说不是皇室嫡系血脉。
段誉忽闻骂声,也是惊颤了一下,看向李青萝,尴尬一笑道:“王夫人莫怪,出门在外,当以独立自强,怎可时时把皇室身份挂在嘴边,小生也是怕唐突了王夫人和王姑娘!”
他虽不清楚李青萝与他段家有何恩怨,想来要是自报家门,对方也不敢轻易杀了自己,最多是把自己赶出曼陀山庄罢了。
但他要是离开了曼陀山庄,又如何能再见到王语嫣,心中痴念不得宣解,只怕日日心头积郁,唯有在梦中与对方相见了。
李青萝自然看得出段誉别有用心,寒声道:“你父亲到底是谁?”
段誉知道此刻已经隐瞒不得,当即回道:“家父便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是他!”
李青萝心中吃了一惊,目光在段誉的脸上微微停留片刻,心想这小子与段郎长得也不相似,或是像他母亲,难怪我认他不出。
只是一想到段正淳的亲生孩儿都已经这般大了,而且还是和别的女子所生,心中的怒火便不打一处来。
接着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儿,不由得握紧她手,心里顿时觉得五味杂陈起来。
明明都是段正淳的孩儿,为什么段誉却是堂堂大理世子,而她的女儿却只能偏居于太湖的小岛之上,连个名分都没有。
至于她心中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的名分,还是王语嫣的名分,那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段誉见李青萝表情复杂,想来她之所以痛恨大理之人,更尤为恼恨姓段者,难不成与自己的父王有关?
他确曾听过父王在外界还有位红颜知己,而且那位姨娘还给爹生了个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妹妹。
不过等他听到娘亲被四大恶人掳走,匆匆从少林赶回大理后,那位秦阿姨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却早已离开,只可惜缘悭一面,未曾得见。
至于王夫人和自己的爹爹是否也有这层关系,他则不敢再去细想。
一旁的秦红棉听到二人谈话,表情也是有些惊讶道:“你是段郎的孩子?”
段誉听到对方的称呼,心里顿时想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秦红棉道:“你若是段郎的孩子,我便不伤你了,你过来吧!我姓秦,也不知你是否听过。”
段誉听后,面色一喜道:“你是秦阿姨?”
他曾记得朱丹臣说过,相救自己母亲时,秦红棉可是没少出力,若没有她,只怕自己的娘亲早已遭歹人毒手。
当初朱丹臣生怕段誉对秦红棉母女有所嫌隙,故而将功劳都往对方身上揽去,而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姨娘,段誉没有半分反感,反而十分感激对方的恩德。
秦红棉听到他的称呼,面目一改往日的清冷狠厉,多了几分慈善道:“不错!看来段郎已经与你提过我了,好孩子,你过来,等我杀了这个恶女人后,再与你叙旧!”
段誉正要好好感谢对方当日的救母之恩,但忽听秦红棉要杀李青萝,顿时面色一苦,迟迟不肯让开。
“秦阿姨,你与王夫人究竟有何仇怨,非要杀她不可?”
秦红棉杏目圆睁道:“都是这个贱女人,害的我苦等段郎十数年,你说我该不该杀她?”
段誉在一旁,正自风中凌乱之际,李青萝听到秦红棉的污蔑之词,当即大怒道:“我还未说是你们这群不三不四的贱婢勾引了她,怎敢在这喧宾夺主,大放厥词?”看着二人大吵起来,段誉被夹在中间,只觉得脸上颇为无光,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父亲惹下的风流债,谁曾想,今日却叫他这个儿子反受其累,简直是乱了套了。
木婉清见娘亲与对方争吵,立时便要上前相助,结果被杨过拉回怀中。
“你就别去添乱了,这场大型伦理认亲的戏码,可不是时常都有的。”
木婉清粉拳在他胸口轻轻一打,娇嗔道:“你在胡说什么呢,快去帮我娘呀!再不济,也总不能看着她们继续吵下去吧!”
杨过见怀中的佳人已发话,也不好继续看戏,当即口中发声,声浪登时盖住了争吵不休的二人。
“两位不分场合的大吵大闹,如同泼妇骂街一般,难道就不怕围观之人耻笑吗?此处既有丐帮弟子,亦有天地会的会众,要不叫他们将你们二人的事迹编成花鼓调,改成戏文传唱如何?”
“臭小子你敢!”
二女脸色顿时大变,不约而同的怒喝一声,面带威胁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