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么安翎是相信缘分的,可缘分有深有浅,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有初遇的喜悦,更有重逢的万千感慨。
可她不希望缘分只是一种宿命感。
“我并不觉得我孤独,做个世界的旁观者,听听花开花落的声音,闻闻浪花拍打的气息,挺好。”
看着安翎,迟墨突然发现这些年似乎所有人都变了,唯独这个丫头一直没变,无论身上再平添多少的社会历练,她仍像个孩子一样,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初心。
她又是个智者,永远都是最清醒的那个,从容洒脱、坦荡豁达,总能在别人的心中点燃一盏小灯,指引他们回家的方向。
有人说知心人不需要太多,一两个足矣,迟墨觉得这话说得太对了。
“对了,苏言这小子最近忙什么呢”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贝斯手,在家摆烂呢。”
“他也老大不小了。”迟墨感慨道。
“听说他老板的女儿在追他。”
“呦,不赖嘛,我还担心没人要他呢。”她一直觉得苏言这家伙脑子里缺根爱情的弦。
迟墨笑着笑着,情绪突然就低落起来,“清菡要是还在,也该结婚有宝宝了,她一定是个好妻子好妈妈。”
安翎始终没将蒋清菡离世的真相说出来,之前不说是怕迟墨冲动,打草惊蛇,现在不说是希望她能继续幸福下去,幸福之于迟墨,虽来得晚些,但以后都会是加倍的甜。
迟墨自顾自又哭上了,直到凌以恒找过来,迟墨还在哭,都说孕妇情绪波动大,安翎这次是感受到了。
凌以恒抱着迟墨,轻拍她的头,亲了又亲,轻声细语哄着,很有耐心。
安翎知趣地退到一边,迟墨这个二百五,这是来安慰她么这分明是来撒狗粮的。
她拿起一块迟墨给她买的点心,整个塞进嘴里,这家糕点不错。
一个星期后,何美莲没能如期来滨海,因为她意外晕倒住院了。
安翎急冲冲赶回滨海,在病房看到老何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她揪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她走过去,只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抱着她,“老何,你吓死我了。”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就是老年人心脑血管毛病,啥事没有!”
“你还是跟我去滨海住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江湾生活。”
“不去,我同学朋友邻居都在这头,跟你去滨海多没意思。”
“可你真要是出点什么事,我都来不及赶回来。”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也有你单元楼里的叔叔阿姨们,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关键时候,比你好使多了。”何美莲倒是想得开。
“你啥时候结婚生子了,我才考虑帮你去带带外孙外孙女,其他就免谈了。”
“你这个老太婆真固执。”
“正好你来了,赶紧给我把出院手续办了,在这呆着憋死我了,我跟老李她们都约好去鲅鱼圈了,耽误事。”
“能不能出院也不是你我说了算,得看大夫什么意见。”
“我都问大夫了,啥事没有,随时能出院。”
“你先歇着吧,我找大夫去。”
安翎找到老何的主治医师,深入了解了她的病情,确实问题不大,这颗悬着的心才算真正落下,但她还是准备让老何再待两天,保险些。
安翎刚在医院安顿下来,没想到,宋柯竟然过来了。
“我出差路过,老吴不放心伯母,让我务必过来看一眼。”宋柯文质彬彬道。
何美莲越看这孩子越顺眼,“没事,都是小毛病,让她放心哈。”扭头瞪着眼睛,对安翎怨怼道,“这点小事搞得人尽皆知。”
“我没有特意说,是吴阿姨一直问你怎么还没过去滨海。”安翎委屈,老吴现在是稀罕宋柯,对她又横竖看不上了,这天秤已经倾斜……哼。
宋柯和何美莲聊了会儿,便同安翎出来,陪她回家取东西。
路过老区的滑冰馆,听老何说这馆下个月就拆迁了,安翎停顿了半天,还是走了进去。
这个滑冰馆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很老旧,一个人都没有,冰面保持的很好。
安翎换上滑冰鞋,尽管好多年没滑冰了,竟仍能在冰面上驰骋自如,这就是传说中的肌肉记忆吧。
响亮的声音从她的大脑激荡出来。
“你们那一侧怎么回事总是有时差呢!”
陈老师一个头两个大,离校园冰雪节还剩一个星期了,这个表演节目孩子们一直都不齐,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几十个孩子水平参差不齐,之前她就不该逞能接下这个任务。
小安翎吐舌头,“说你呢迟墨。”
“我尽力了。”迟墨撇着小嘴,一脸苦楚地看着华桢。
“迟墨,我跟你换位置吧。”蒋清菡忽闪着大眼睛。
“别换。”苏言直截了当道,“你那位置可比她那重要多了,她在边上还能划划水,你俩换完了翅膀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