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末的晚上,酒吧就会变得疯狂,不同的职业,不同的职位,不同的穿着打扮,甚至不同的性格……
这是一个不认识彼此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扮演着任何一个你想成为的角色。
白浩轩将音响声音调大,安静的包房,立刻变得嘈杂。
“难怪下面那么热闹,这歌好特别。”白浩轩今天心情不错。
程凛从沙发上起身,漫步到玻璃前。
台上表演的乐队也很特别,有一个贝斯手戴着面具,主唱是那天在酒吧里和安翎一起聊天的男人,另一个吉他手是个女孩,乌黑短发,一张鹅蛋脸。
程凛来到楼下,坐上吧台,要了一杯酒。
乐队唱完最后一首歌,台下的人渐渐散去。
安翎摘下吉他,跑到吧台喝水,却一眼看见对面坐着的程凛。
程凛怎么会在这里?她连忙转过身,准备跑路。
苏言忙叫住她:“喂,安翎,你干嘛去?一起走啊!”
她冲他摆摆手,“我有事,先走了。”
程凛起身,跟在后面。
安翎慌不择路,撞了几个人,在下台阶的时候脚一滑,“啊——”整个人摔在地上。
苏言快步跑过去,见她疼得直咧嘴,紧张地问道:“严重么?能站起来么?”
安翎疼得说不出话,这时浅梓煜走过来,直接将她抱起,银色面具下的他,看不出什么样的表情。
安翎只觉得那一刻,浅梓煜就像个带她逃离战场的暗黑骑士,神秘、帅气。
程凛没再上前,他发现最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安翎骨折了,在医院躺了几天,实在是想出去走走。
她伸手去够拐杖,一不小心,拐杖倒在地上,弹到一个男人的脚前。
程凛弯下腰,捡起拐杖,走到她床边。
“程董?你怎么来了?”
安翎没想到程凛会出现在这里。
程凛淡淡道:“人事部的人说你骨折住院,恰巧我前几天也碰到一个摔伤的女人,想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安翎尴尬不语。
他声音低沉轻慢,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安翎,每次你都会带给我新鲜感。”
“我只不过是利用自己的私人时间,这个不违法吧。”
“所以你为什么要跑?最后弄到受伤住院。”程凛有些烦躁。
他环顾一圈,竟没有一个陪护的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朋友白天都上班,这种小事,总不能惊动家里呀。”
安翎见林之殊拿着水果篮和鲜花,冲程凛莞尔一笑,眉眼弯弯,“程董,谢谢你来看我。”
程凛停留了一会儿,离开医院。
吃完晚饭,安翎睡下,睡梦中似乎有人来过。
清晨醒来,她发现自己脚上的石膏上面,写满了音符,苏言这臭小子,又是他的恶作剧。
“安小姐,你醒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从门外进来,手里拎着早餐和热水壶。
她倒了杯热水给安翎,又将床边的餐桌拉到她面前,盛出食物。
安翎以为她走错房间,“请问你是?”
“是程先生让我来的,担任你住院期间的看护,我姓徐,叫我徐姨就行。”
“那谢谢你了,徐姨。”
安翎拿起手机,想问个明白,突然意识到自己手机里,根本就没有程凛的电话。
刚放下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喂?”
“我是程凛,陪护到了么?”
“到了,谢谢你,其实你不必……”
“记住我的号码。”程凛打断她的话,结束通话。
苏言下班来看安翎,趁徐姨出去问道:“哪找的看护,挺专业啊。”
“同事帮忙找的。”
安翎指着自己脚上石膏的音符,质问道:“这是你的杰作吧?”
“天地良心,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呢。”他凑过去跟着上面的旋律小声哼唱,“很动听呦。”
安翎瞪向阿莱和Seven,“那是你们干的?”
“当然不是。”他俩连忙撇清嫌疑。
“那是谁啊?”安翎百思不得其解。
苏言嘿嘿一笑,“是你睡到半夜来灵感,自己写上去的吧?不记得了?”
“我摔伤脚,没摔伤脑袋。”
“这个真不好说,你当时是整个人摔到地上,头部有没有受到撞击也不清楚,要不你检查一下头吧?弄不好是间歇性失忆。”
“对,我是间歇性失忆,以后乐队演出,万一在台上突然不记得旋律,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
“喂,你这么玩可就玩大了。”
安翎看着嬉皮笑脸的几个人,心里认定就是他们搞的鬼。
刚出院的安翎躺在阳台里,阳光暖洋洋,脚上那写满音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