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无奈的笑了:“大丫是个野丫头,你可要看紧了她,别让殿下把她惹急眼了,她再把殿下给揍了。”
王显挑眉,一脸的幸灾乐祸:“那不是正好吗,我正好还从来没见过你低三下四的跟人赔礼求饶的样子呢,回头你去跟殿下告罪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去看热闹。”
“......”姚杳无语,踹了王显一脚:“快走吧你,简直没人性。”
王显嘻嘻笑着,走到冷临江和包骋的跟前,低声把韩长暮的安排细细说了。
姚杳则快步走到大丫的身边,打断了谢孟夏手舞足蹈到有些癫狂的表演,低声对大丫道:“一会儿你跟着王显他们先走。”
大丫惊了一惊,诧异问道:“阿杳姐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姚杳轻轻拍了拍大丫的发髻:“你们先走,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做完很快便追上你了,你放心,我让王显把你送到京兆府,你太婆和二丫都在京兆府。”
大丫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太婆和二丫都还好吗?”
“好,她们都很好,就等着你回去呢。”姚杳伸手擦掉大丫脸上的泪,低声劝道。
谢孟夏终于找到了个机会,见缝插针的挤进二人中间,挺了挺胸膛:“阿杳你放心,大丫就交给我了,我一定把她安全带回京城。”
“你?”姚杳掀了下眼皮儿,轻讽的笑了,却没继续往下说,也没有戳破谢孟夏的身份,只淡淡的对大丫道:“大丫,你一会机灵些,要跟紧了王显。”
大丫重重点头,有些胆怯的轻轻应了一个“好”字。
姚杳转头见赵应荣和李长明二人已经往韩长暮的身边挤过去,她又交代了大丫几句,便急忙赶了过去。
她几乎是和赵应荣二人同时走到韩长暮身边的,微微喘了口气,她朝韩长暮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韩长暮不动声色的抬眼望过去,只见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王显几个人弯腰弓背,遛着树干和草丛慢慢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几个人便不见了踪影。
他微微挑眉,暗自松了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已经走到面前的赵应荣和李长明。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应荣和李长明完全收起了对韩长暮的轻慢之心,恭敬的目光中透着无尽的审视打量和戒备,齐齐行了个礼,却谁都不肯先张口说话。
似乎谁先开口谁便输了一样。
赵应荣和李长明不说话,韩长暮也稳得住,也不说话,只神情淡薄的打量着二人。
赵应荣被韩长暮看的心里发慌,也顾不得别的了,重重咳嗽了一声,尴尬道:“这位大人,这个,”
“本官姓韩,乃是内卫司司使。”韩长暮淡淡的打断了赵应荣的话,先自报了家门。
听到“内卫司”三个字,赵应荣和李长明二人齐齐变了脸色,肝胆俱裂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青云寨一直秉承着不劫清官,不劫百姓,不劫士子的三不劫原则,低调做水匪,安分操持山寨,这是什么时候竟然惹了内卫司这个瘟神。
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啊。
当然了,青云寨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全家齐上阵,一起做水匪,没有一个无辜的,抄家灭门也绝不冤枉。
赵应荣吓得肝颤,努力稳了稳心神,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原来,是司使大人,司使大人,不知我们,我们青云寨是,是怎么惹到了大人,怎么会,怎么会,”
他欲言又止,实在太害怕了,说不下去了。
韩长暮挑眉,似笑非笑道:“原本你们是碍不着本官的,可是你们绑了一个不该绑的姑娘。”
赵应荣和李长明面面相觑,姑娘,绑了一个不该绑的姑娘,那能是谁啊!
天爷啊,谁能告诉他是谁绑来的,他要剁了那人的爪子!
韩长暮看着赵应荣和李长明一脸绝望,不禁心里发笑,脸上却不露分毫,淡薄开口:“好了,至于是谁抓的,抓了谁,二位当家的以后慢慢查吧,现在的情形,二位当家的应当也是十分清楚的,照这个速度,子时已到,咱们谁都逃不了,二位当家的不如想一想,怎样才能逃得更快一点。”
韩长暮说话,从来不知道委婉含蓄是什么意思,一向是平铺直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夸大其词添油加醋,当然也更加不知道怎样温言细语消除恐惧。
他的这些话,直白的叙说了事实,也把赵应荣和李长明二人吓得够呛。
赵应荣转念又想到那些埋在山头下,不知数量不知方位,但一定可以堆成山的硝石筒,只觉得韩长暮的话,并非全然是在恫吓他们。
他急不可耐的开口道:“司使大人,离开山寨之前,小人安排人把索道升上来,把那些挖出来的硝石筒放在了吊篮里,全部送到了对面的山崖下面,不知道能不能减轻些炸山的威力。”
听到这话,韩长暮挑了下眉,没想到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赵应荣还能有这么机敏的反应,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他思忖片刻:“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