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灯火,状若无意的向外望了一眼。
韩长暮到底是个谨慎之人,虽然疑心尽消了,可还是在门外留了两个侍卫,一个守门儿,一个守窗户,若姚杳还想偷偷外出,就只能揭了屋瓦,从房顶钻出去了。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坐在床沿儿,后怕道:“哎哟我去,可吓死我了,他怎么突然就进来了?我还以为他要拿刀砍人了呢,幸亏你回来的及时。”
姚杳的手心也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在中衣上抹了抹手,缓慢的直起身子,靠在锦缎大迎枕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帐顶:“还是我大意了,没料到他对我的身法如此熟悉。”
包骋吁了口气:“得手了吗?”
姚杳并没有接话,反倒把那一身夜行衣从身子底下拽出来,交给包骋:“藏到那个大柜底下,莫要让人发现了。”
包骋收好了夜行衣,忧心忡忡的问:“你说他这会儿还怀疑你吗?”
姚杳枕着手臂,喃喃道:“原本是打消了他的怀疑的,但他后来捏了我的手,起先是以为我是体虚所致,但过后细想,他迟早会想明白,我这是在外头冻得久了。”
包骋手一抖,赶紧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碎碎念:“早说啊你,赶紧着,还躺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啊。”
姚杳转过头望着包骋:“跑路,为啥要跑路?”
包骋屈指轻轻敲了一下姚杳的额头:“不趁着他现在糊涂着呢赶紧跑路,难不成等着他醒过神儿来,察觉到是咱们俩合谋刺杀汉王,然后把咱们抓起来大卸八块啊。”
姚杳笑了:“本朝没有车裂之刑,卸不了八块,顶多就是砍头罢了。”
包骋皱眉:“都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姚杳漫不经心道:“不会,他没有拿住我的手,顶多就是怀疑罢了,若真是有心抓我个现行,必定会要再想法子试探我的,我不再出手,不让他抓到把柄就是了。”
包骋素来是个直肠子,想不明白明争暗斗里的那许多弯弯绕绕,他张了张嘴,悻悻道:“好吧,你心眼多,说什么都对。”他顿了一下:“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跟汉王素来交好,为什么要去刺杀他。”
姚杳笑了笑,没有解释这个问题,反倒从袖子中取出那枚玉簪,又从脖颈上取下那块玉牌,迎着光仔细端详着。
这两块玉的玉质显然是一脉相承的,或者说这是从同一块玉上凿下来的,就连深处的纹路,都隐隐有相连的意味。
她试探着将玉簪和玉牌扣在一起,只听得极轻微的“啪嗒”一声响声,这两件东西似乎是被搭扣扣住了,竟然扣得严丝合缝,她使劲晃了晃,垂下来的玉簪也没有掉落的迹象。
她十分意外,原以为只是她的猜测,不曾想这两件东西竟果然是一套,她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只觉得好像少点什么。
包骋觉得那枚玉簪十分的眼熟,看了半晌,突然低声惊呼:“这不是,你,你雕的那个东西吗?”他又指着玉牌:“这个,这玩意儿不是帮你躲过了蛊毒的宝贝吗?”他羡慕极了,险些留下口水:“原来这玩意儿是一对儿啊。”
他仔细看了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摇头道:“好像缺点什么。”
姚杳挑眉:“你也觉得这东西少了一块儿?”
包骋指着玉牌的背面:“你看,这里虽然扣上了这个玉簪,但是玉簪这还是有一个缺口的,显然还应该有个东西扣在这的。”
姚杳看了会儿,将玉簪取了下来,塞进空心的银簪子中,将雕花银簪头塞好,重新插回发髻。
包骋好奇的问:“阿杳,这两样东西是什么啊?”
姚杳沉声道:“应当是什么信物,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几波势力都在找这个东西,所以这东西即使保命符也是催命符,不是性命攸关之时,是决不能拿出来的。”
包骋点头:“怀璧其罪嘛,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