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岁隔赶忙点亮马灯提到近前,看着姚杳拿了个奇怪的东西出来。
他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姚杳晃了晃手,简单一语:“钥匙。”
孟岁隔愣了一下,钥匙,怎么会有长成这个样子的钥匙,锋利的像一把刀,薄薄的刀锋和刀身上布满了无数个凹凸,形状各异。
她托着盒子靠近马灯,仔细端详着锁眼儿,锁孔极细小,在别人眼中只是一道黑洞洞的缝隙,可在姚杳眼中,里头明暗曲折,还有几处不易察觉的阻碍,投下漆黑黑的暗影。
这种锁是特制的,不适合的钥匙放进去,一旦碰到锁孔里的阻碍,便会触发盒子里的机关,毁掉盒子里的东西。
姚杳深深吸了口气,稳稳的把那枚奇怪的钥匙送进锁眼中。
这把钥匙极薄极柔韧,十分巧妙的避开了锁孔里的阻碍。
钥匙在在锁孔的尽头轻轻一挑一勾,又缓缓转动了半圈儿,便转不动了。
可锁纹丝不动,并没有什么反应。
孟岁隔和顾辰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顾辰笑了:“阿杳,你该不会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溜门撬锁,手上的功夫都废了吧。”
姚杳嘁了一声,瞪了顾辰一眼,低着头继续开锁。
她神情平静,不急不躁,钥匙勾着锁孔尽头的那点凸起,反向又转了半圈儿。
只听到“啪嗒”一声,如同天籁之声,锁扣就松开了。
三颗脑袋顿时凑在了一起,看着打开的铁盒子里静静卧着一枚钥匙。
静了片刻,姚杳突然低语:“怎么还没人来?”
顾辰敲了一下姚杳的后脑,笑了:“你就那么想打架!”
孟岁隔沉声道:“快来了,咱们一出刺史府就有人跟上了,就算是用爬的,这会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还有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声。
三人像是早有预料,孟岁隔飞快的把钥匙抓起来贴身收好,而姚杳一把把铁盒子锁好,紧紧抱在怀中。
刚做完这些,门就被大力的砸开了,一群黑衣人提着刀剑,破门而入,而墙头上也露出不少黑漆漆的脑袋。
为首之人一眼就看到了姚杳怀里的铁盒子,重重晃了下手上的大刀,刀背上的铁环哗啦啦直响。
这口刀怕是有了年头了,乌沉沉的月色落在上头,光芒也是灰突突的。
为首之人蒙着脸,两只眼睛小却很精神,眉宇间满是狰狞之色,厉声大喝:“臭娘们,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爷爷饶你不死。”
姚杳弯了弯眉,皮笑肉不笑的啐骂:“哎哟你大爷的,能死在我们手里头,你个老小子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不过呢,投胎是个技术活,你下辈子可要看好了,万一投了个猪胎狗胎,你找谁说理去啊。”
顾辰呵呵的笑了笑:“猪胎狗胎还算是好的,就怕这老小子作恶多端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那可就是哭都没处哭了。”
为首之人被姚杳和顾辰连珠炮一样的话给噎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被骂了,他气的脑子发蒙,也忽略了眼前这三个人轻松泰然的镇定模样有什么不妥当,只一门心思的想把他们都剁了,大刀抡得虎虎生风,朝着姚杳就冲过去了。
有一个人动了,其他人绷紧的神经也断了,紧跟着冲了过去。
可他们冲过去才发现,院子里的三个人镇定的不像活人,连脸皮都一动没动,冷眼看着他们,那神情就像是看着一群死人。
为首之人也是一惊,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疯狂抡着手里的刀,一道道残影在深夜里划出涟漪。
就在此时,扑簌簌的箭声响彻起来,数十枚羽箭破空激射而来。
这些羽箭激射的极有章法,并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只纷纷扎进了地面,正好挡住了黑衣人的前路和退路。
为首之人又惊又怒,在箭林中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不要脸,搞偷袭,有种的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
姚杳笑的赫赫嗤嗤的,一脸的冷嘲热讽:“我们这是给你留面子呢你懂不懂,这是白长这么大一坨了,你真枪真刀的都打不过我们,再气的吐血而亡,那多没劲。”
为首之人气的脸颊颤抖嘴角抽搐,他对上姚杳那双亮晶晶的眼,就怒发冲冠,就想拿刀剁碎了她。
孟岁隔没有给这些人思量的功夫,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拿下。”
这群黑衣人顿觉不祥,惊慌失措的拉开架势御敌,可是已然失了先机。
一时间刀光剑影横飞,羽箭簌簌而落。
没有哀嚎声传出来,全是活捉,连给他们咬碎毒牙的时间都没留,便一句拿下了。
姚杳一行人并不是单纯为了取钥匙而来的,他们主要是冲着抓几个四圣宗之人,取钥匙不过是搂草打兔子。
刺史府厅堂里灯火通明酒香四溢,汉王谢孟夏那个大嗓门甚至盖过了舞乐之声,隐隐有醉意:“袁大人,袁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