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所有的情绪发泄,都是最无用的。
但是看着插上管子的患者,杜衡再一次的被那种无力感包围。
“牛主任,我记得这患者是首都人吧,即便他在他们家附近买不到药,那他还是可以来我们医院的。
这不至于把人耽搁成这样吧?”
杜衡一脸思考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一边疑惑的看向了牛主任。
牛主任这会都快气炸了。
他不是气杜衡跟他发火,他是气这个患者和家属,“刚不是说了嘛,患者的大舅哥还要照顾他妹妹,而患者家里在这边没有亲戚,回家也是没人照顾的,他就把人给送回他老家了。
想着那边有他妈妈,还有他媳妇,能帮着照顾一下患者父子。
所以,时间就这么耽搁在了来回的路上。”
无知!
愚蠢!
杜衡现在是气的牙痒痒。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怒火表达出来,身后监护仪突然疯狂的响了起来。
“室颤!”
身边医生一声急呼,让杜衡的心脏在一秒内跳了三四下,急速喷涌的血液瞬间冲的他脸色发红。
杜衡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赶紧的往后撤步,给急救科的人让开了位置。
这个时候,他不认为自己对这些急救仪器的使用,能超过这些天天在这里和死神打交道的同事。
术业有专攻。
这个时候,就应该把机会让给更有把握的人。
但是,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朝着一个不可逆的方向狂奔而去。
参与抢救的医护,没有哪怕一秒钟的停顿,但是监护仪上噪音没有一丝的减弱。
杜衡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外跑。
“杜主任,你去哪?”牛主任赶忙问了一句。
“拿东西。”杜衡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抢救室里的情况不容乐观,而且已经是眼瞅着要没有作用了,杜衡这个时候便想着用自己的方法参与一次抢救。
但是,好朋友医院的抢救室,它是一个现代医学为主体的抢救体系,他们没有中医抢救的先例,所以也就没有中医抢救的工具。
而这个工具很简单,就是保命的药,还有针具。
这两样东西,杜衡在三个地方常备了,一是家里,二是办公室,三就是自己的车里。
而现在,去停车的位置,明显要比去科室要近。
杜衡在市妇幼工作的时候,对当时的同事有过要求,不能在医院里跑动,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时候,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候,不光不能抡开了跑,就是快步疾走都是不容许的。
同样的,这个要求,在好朋友医院也是适用的。
但是今天,杜衡却顾不上了,他在医院的过道里,直接跑了起来。
他已经顾不上这些潜规则了,首先他得拿东西救命;再一个,那就是他现在没有穿白大褂,跑了就跑了吧。
杜衡去得快,来的也快。
冲进抢救室,看着还在做着徒劳抢救的医护,再看看马上要拉成直线的心率,杜衡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让我试试吧。”
抢救的医生此时也已经要虚脱了,他知道,现在做的这些,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现在听杜衡说要试一试,他和后面站着的牛主任对视一眼后,便缓缓的让开了位置。
杜衡再次深吸一口气,先是让人把药给患者喂下去,他自己则是掏出了来不及消毒的针具,便开始了下针。
选的位置,并不是什么隐秘的奇穴,他就是大开大合的选择了最常见的穴位,百会、回应、足三里,上中下三处依次下针。
穴位虽然选的常见,但是这一次,杜衡却选择了用强刺激法,即便是头顶百会,他依然用的是强刺激法。
患者现在肾脏衰竭,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心脏的工作,进而影响到了身体正气不稳。
而现在又不可能短时间的改变肾脏的情况,杜衡只能是铤而走险,把患者体内的正气先聚拢起来,让它们不要就这么流失掉,而是让它们运转起来。
只要正气不失,那么这口气就能吊得住。
只要这口气能吊住,他就有机会重新发动患者的肾脏。
而众人看着杜衡在患者的头顶,把那么长的一根针插进去,然后还疯狂的捻动,心脏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
尤其是急救医生,他觉得自己心脏已经到了嗓子眼。
他已经有点后悔,让杜衡参与急救了。
如果是他们正常的抢救,就算是没有抢救回来,那也是走的正规流程,最后的结果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是刚才自己忽然就变的感性了,脑子一热,怎么就同意杜衡上手了呢?
看看那根针,就那么明晃晃的从头顶插了进去,就这长度,怎么的都插到脑浆里了吧?
就杜衡现在这疯狂捻动的劲儿,患者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