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杜衡真有点恍如隔世的错觉。
耳边不断传来的熟悉乡音,在别人耳中是生硬、粗狂的语调,但是在自己的耳边却是异乎寻常的亲切。
刘阿妹好奇的看着这个西北城市,入眼的除了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一抹笼罩四周的灰白和苍凉。
空气很干,也没有植被,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还是光秃秃的。
这和她的西南家乡,从视觉到感触,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里的人说话音调高,嗓门大,一句话里好几个重音,还很粗犷。如果不看人只听声音,就会觉得他们是在吵架,或者已经准备吵架。
当你抬头四望的时候,你又会被他们的声音和动作感染。
心情一直不好的刘阿妹被杜雪婷搀扶着慢慢往外走,越走,她的心情就越发的放松,压在心头的那团阴云,也被西北大地的豪迈渐渐驱散。
“师哥,这边。”忽然,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在前方。
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一个笑容满面的年轻人已经快步的迎了上来。
“婷婷也一起回来了,在首都上学怎么样?”
“不畏哥,你好像长胖了?”杜雪婷答非所问,却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吴不畏破功。
吴不畏伸出去想要接过杜衡行李的手停顿了一下,一脸幽怨的看着杜雪婷,“婷婷,你要叫我叔叔,我可是你小叔的师弟。”
回到家乡,见到熟悉的人,杜雪婷也开心了起来。
此时看到吴不畏的表情,直接呵呵笑出了声,“我才不呢,你就比我大六岁,干什么要叫你叔叔,那不是把你叫老了嘛。”
“师哥,评评理吧,我这平白无故的降辈分了。”
“各论各的吧。”杜衡轻笑一声,回到家乡,回到自己的地盘,心头豁然开朗,“车呢?”
吴不畏偷偷瞪了杜雪婷一眼,换来杜雪婷一个鬼脸,只能无奈的回头说道,“接站口的出租车太多了,我们进不去,没办法,我们把车停到路边上了,咱们得多走几步。”
杜衡点点头,指着身边的刘阿妹说道,“这位就是我电话里给你说的刘阿妹,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吴不畏回头和刘阿妹打声招呼,“已经准备好了。”
“那好,直接会卫生院吧。”
车是卫生院的救护车,就是为了一个宽敞。
因为刘阿妹的腰身鼓起,一般的私家车坐进去会非常的不舒服。现在只能把救护车叫来,才能让她舒服轻松一点。
把人送上车,杜衡也准备上车的时候,吴不畏悄悄的拉了一下他。
杜衡见状,便跟着往边上走了一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吴不畏先是往车里看了一眼,见看不见他们了,他才轻声的说道,“师哥,这个肚子鼓胀的也太厉害了吧,去卫生院行吗?要不然我们还是送到市一院或者省一吧,他们那边条件比我们好,即便有个突发个情况,也不至于像我们一样会手忙脚乱。”
对于吴不畏的担心,杜衡是理解的,其实也更倾向于这样的做法。
但是要面临的问题,其实和在首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一定会接收刘阿妹住院。
其中的风险,首都医院不愿理承担,他们同样不愿意承担。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刘阿妹本人的问题。如果把她放到别的医院,就刘阿妹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万一误认为杜衡是在骗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可能会真的想不开。
所以,杜衡思考良久,还是决定直接带到自己的卫生院进行治疗。
而且自己设想的治疗方案中,并没有什么太过高端的仪器,就是一台彩超,查探刘阿妹内脏消失的原因。
一旦这个谜底解开,对于治疗卵巢癌,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不用,直接回卫生院吧。”
杜衡没有细说,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吴不畏也只是说出自己的担心,提出自己的建议,至于杜衡听不听,那就是杜衡的事情了。
看到杜衡要回车上,他便赶紧的跟了上去。
路上,杜衡问了吴不畏一些卫生院的事情,了解了一下近况。
总结起来就三点,第一,中风瘫痪的治疗已经步入正轨,和杜衡走之前的预想方案一样,在稳步的进行着。
而且市一院似乎从省一的身上看到了甜头,也想和省一学习,搞一下试点合作,但是因为杜衡不在,这个提议暂时的搁置了。
同时吴不畏还告诉杜衡,市一院对他抛出了橄榄枝,其中的含义自然大家都懂。
不过吴不畏直接拒绝了,市一院的中医科,说实话他看不上。
想到被那些饭桶一天指挥着干活,他心上就会非常的不舒服。
这是吴不畏给杜衡说的原话,杜衡还调侃吴不畏这话说的有点膨胀。
第二,杜衡走的时候,治疗皮肤病的思路,还有药方都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