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丁云这么一说,不论村民还是村长都挺惊讶的,因为他们是真没觉得他们村的工分,还能直接当成货币交易。
而且这么做好像也没啥好处吧?
甚至感觉很亏的样子。
王村长更是直接颇为担心的问道:
“那个,这么做的话,你手里的钱会不会不够用啊,毕竟这些自行车和缝纫机又不可能真不要钱,也不能让你太吃亏不是,本来就是我们占便宜了。”
村长是真的弄不明白丁云为什么要这么做,吃亏是福也没这么吃的,而且具体怎么衡量工分价值,他也很难搞。
这不是在给他出难题吗?
但边上有的人却觉得王村长实在不厚道,自己家换到了自行车就做起好人来了,人家自己愿意,你劝什么劝吗?
拿现金出来买的话,他们还真不一定有那么多钱,或者真不一定舍得,可要是拿工分换的话,家里人多的稍微凑凑,说不定就能凑够了,压力也小点。
至于用工分换也换不起的,那一般是家里人较少的家庭,这种家庭吃饱都困难,哪有闲钱或者闲工分换自行车。
他们本来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没事的,村长,我也不一定亏到哪去,村里的工分年底不是既能够参与分粮,也能够参与分钱嘛,这还比直接换钱多了粮食的选择呢,况且城里每个人的粮食份额都是定好了的,虽说不至于饿着,可是也没有办法敞开了吃啊。
去黑市换,那都得碰运气。
所以回头我用工分多分点粮食寄回去,家里那些亲戚,特别是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那几个亲戚铁定高兴的很。
另外我知道你还担心些什么,无非就是工分的价值不太好衡量,是吧!”
“这个也好办,工分的具体价值无非就分配的粮食和年底收益的分账,稍微除一下就能得出一个工分,大概值几分钱,并且外带着几两或者几钱粮食。
把粮食换算成钱,再跟本来就能分到的钱加起来,那不就是一个工分的价值了吗,只要能凑够一百就可以了。”
为了让王村长安心,也为了让自己的行为举措不那么的特别,好歹有个原因,丁云特地解释了下自己交换得来工分,并且用工分换来粮食之后的用途。
同时还提出如何衡量工分价值。
大家一听也都觉得合理,因为城里每个人的粮食份额的确是固定的,老年人和孩子可能够吃,但是正处于生长发育期的孩子和做体力活的成年人,那是真不够吃,只能靠别人省点给他们吃。
或者想办法通过其他渠道买点。
几个家里有亲戚在城里的,亲戚有时候也的确会带些工业品过来换粮食。
但王村长还是有些面露难色,并不好意思的继续问道:“那个,小黄啊!
还有一点问题,就是粮食,你也知道粮食的价格其实是不太稳定的,我们把粮食送到收购站,收购站收购是一个价格,这个价格很低,市面上需要粮票往外面卖的粮食,又是一个价格,最后就是黑市不要票的粮食,再一个价格。
你说的到底是哪个价格啊……
如果是收购站价格的话,会不会稍微有点低,你也知道大家不容易……”
“哦,原来村长您担心的是这啊。
肯定不可能是收购站的价格,但也不太可能是黑市的价格,如果是黑市价的话,那我不如让亲戚自己去黑市买。
毕竟如果跟黑市一个价的话,我用包裹邮寄回去还要加个邮费呢,是吧!
可以比正常售卖价上浮点。
但上浮的不能太多,最多上浮个一两成,你看,这样大家能够接受吧?”
出于考虑到自己有时候也不能太好说话,再加上黑市价格不稳定,高的能高到离谱,所以丁云立刻就觉得,还是得选个折中方案,按市场价算比较好。
稍微上浮点,就当是抵粮票了。
而王村长本来也就没指望能用黑市的粮价结算,有个标准价就已经很满足了,现在还能上浮点,哪有不乐意的?
因此当然立刻点头表示没问题。
紧接着便是把记分员和去年管账的人叫过来,大家一起核算一下去年一个工分大概值多少粮食多少钱,然后再估算一下今年的工分,大概值多少粮食多少钱之类的,再把粮食的价格转化成为现在的一般市场价,进行最终的计算。
这么一大通算完之后,最终算出来的结果是,一个工分大概能值七分钱。
而正常人满工分,其实也就十个工分,像丁云他们做的割猪草的活,只能拿三到四个工分,一般来讲,除了农忙的时候,其实很少有人能拿到满工分。
不得不说,即便加上粮食价格。
工分也不怎么值钱。
得一千四百多工分才能抵一百块。
先前没算的时候,大家觉得还挺划算的,如今算出来之后,不少人顿时便有些惊讶,甚至于不太想交换了,因为一千四百多个工分已经是一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