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意不重形,你的破元锤已得其中三昧。”破元锤下,大祭酒面露赞赏,亦握手成拳,由下而上,斜击天穹。平平无奇的一拳之下,叶青忽然失去了对天地气机的感应,失去了对破元锤的掌控,气之不存,力之不再,意之不明。擂鼓碎天地的一拳,便成了那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没了威力。“老夫这一拳怎么样?”大祭酒收拳问道。“断绝天机,妙不可言。”叶青如实答道。“哈哈,这一拳就名截天机,老夫刚刚自创的。”大祭酒笑呵呵道。叶青:“……”好吧,只能说不愧是大祭酒,随手一拳,便破了他的破元锤。“小友,我观你神魂透支严重,若再强行出手的话,于你日后的武道之途殊无益处。”大祭酒继续说道:“要不,放弃算了?”“多谢先生关心。”叶青拱手道:“不过,晚辈还想再试试。”他先前为了对付楚王孙,强行使用破元锤,透支了神魂,刚才又使用了一次破元锤,使本就损耗严重的神魂,再次雪上加霜。事实上,换作他人,如此严重透支神魂,就算日后能恢复,也会严重影响武道修行,不过叶青倒不怎么担心,他的神魂经过玄黄母气洗练,已然脱胎换骨,有玄黄母气在,只要不是神魂俱灭,他都可以恢复过来,更不会影响自身武道根基。话虽如此,但过犹不及,所以叶青也不再打算透支神魂。当然了,这倒不是说他要放弃了,相反,好戏才刚刚开始。因为相比于神魂,体魄,才是他真正的依仗。下一刻,叶青周身有玄黄光芒照耀,肌肤变作玄色,如天穹,纹理化作暗黄,若大地,双目璀璨明亮,恍似日月。明明叶青的形貌与先前没有太大的区别,然而七尺之躯,却给人一种高大如山岳,厚重似大地之感。人如山岳,高不可攀;身似大地,厚德载物。“咦……玄黄母气铸身躯,莫非是地皇殿的玄黄真身?可又比玄黄真身无瑕纯粹,有意思!”大祭酒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时,叶青一步踏出,大地律动,眨眼就出现在大祭酒身前,一拳递出。拳法朴实无华,既无真气,亦无拳意,就只是纯粹的肉身之力。偏偏这一拳落下,犹如山河倾斜,大地翻覆,深沉而厚重。大祭酒衣袖横挥,纵揽日月,叶青沉如山岳,重如大地的一拳,落于对方的袖袍之上,犹如滴水入大海,未掀起半分涟漪,浑不受力。旋即,如微风拂过,大祭酒的袖袍晃动,如云卷云舒,荡开层层光晕,叶青的拳头,亦被荡开,身躯微晃。唯有脚下山川大地嗡鸣震颤不止。“咦……”大祭酒眼中却闪过一丝讶异,他这一袖,名曰荡日月,是真武宗的绝学,是一式寓攻于守的招式,以袖作天地,纵览日月,涤荡乾坤,不仅可以抵挡任何攻击,万法难侵,更能以涤荡乾坤之势,将敌人震退,乱其气机,使其无力再战。然而,可荡日月乾坤的一袖,竟未将叶青震退,只是让对方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在他的感觉中,叶青就如和这方大地融为一体,人即大地,大地若人。叶青自然不知大祭酒心中所想,他现在施展的是地皇躯,地皇躯乃是修炼《地皇经》的基础,亦是凝练地皇真身的根基,虽然他现在距离铸就地皇真身还遥遥无期,但地皇躯亦具备了些许地皇真身的威能,天地所钟,厚德载物,脚踏大地,便力大无穷,力量不竭。正所谓大地如吾身,自然万法不可荡。所以,大祭酒那一袖,才会无功而返。与此同时,叶青于身躯晃动间,将大祭酒那一袖间所蕴藏的力量,悉数转移至脚下的大地中,而后以肘为锤,再次撞向大祭酒的胸膛。这一肘,比山岳更沉,比大地更重。大祭酒双手交叠于胸,掌心向外。双手交叠,掌心向内,名曰迎客,而双手交叠,掌心向外,则为拒止。迎客者,自然欢迎前来做客,宾至如归;拒止者,自是拒绝恶客登门,止步莫行。故而,拒止之下,苍天不喜,万物厌弃,叶青如深陷泥沼,寸步难行。圣人之法,一言动天听,不外如是。叶青神色不变,天厌之如何,万物弃之又如何,脚下大地亲厚如一便够了。我便以我之躯,以大地之魂,撞碎这天穹万物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叶青侧肘向前,脚下大地律动,如呼吸,亦如激动,每一次律动,叶青身上的气息就强横一分,双眸就明亮一分。“嗡”而后,叶青的手肘,直直顶在大祭酒交叠的双手之上,一声嗡鸣,骤然而起。大祭酒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的华光,微微有些黯淡。一步之间,大祭酒身后的虚天,仿若镜面一样,慢慢皲裂开来。大祭酒退,叶青则悍然而进。眼前的大祭酒,看似与他只有一步之遥,可在叶青的感觉中,对方却如距他有千万里之遥。可千万里又如何?拳在我手,勇往直前,天堑亦可作坦途。叶青右脚向前踏出一步,膝盖微屈,如立马横刀,右拳于腰畔递出,勇往直前。“破阵”一拳之下,如洞穿层层虚空,打碎万千界限,径直砸在大祭酒的腹部。大祭酒纹丝不动,腹部一缩一鼓,如蟾鸣于野,叶青亦不动分毫,身后百里大地,化作齑粉。旋即,叶青提膝上顶,如龙抬头,撞向大祭酒的腹部。“小友,你不讲武德啊!”见状,大祭酒笑骂了一声,轻哼了一声,鼻腔中喷出一缕浩然之气。浩气存千古,矢志不转移;曾镇千秋月,万世天长青。虽只是一缕浩然之气,却如日月之重,千秋之沉,浩然之气落下,叶青直接没入地面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给我起……”叶青低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