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祠堂?!”当来到村子正中心时,叶青忽然看到一座保存得较为完好的建筑。建筑通体由暗红色的石块砌成,粗犷高大,破旧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匾额已从中折断,上面布满蛛网灰尘,依稀能辨别出那是一个“祠”字。所以,叶青方才判断这是一座祠堂。祠堂的门半开半掩,透过大门,依稀能看到里面倒塌的贡桌,乱七八糟的灵位以及厚厚的灰尘。在叶青的魔念感知中,祠堂中没有任何异样,但他总感觉有一些诡异和不安。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叮叮……”叶青皱眉间,忽有微风拂过,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铃声悦耳而又不失庄重。叶青抬头望去,只见发出声响的是挂在祠堂檐角的一对青铜铃铛。铜铃晃动,荡开层层涟漪,涟漪中,似有一只只鸟雀飞舞轻鸣,鸟雀欢鸣,铃声相和,宛如一首优美动人的曲目,不觉使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咦……差点儿就看走眼了。”见状,叶青轻咦了一声,略显惊讶,那对青铜铃铛他先前不是没注意到,只是那对铃铛上布满铜臭,黯淡无光,因而他只当那是一对普通的青铜铃铛,并未放在心上。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对青铜铃铛,竟然不是凡物,且看样子还不是一般的器物。叶青没有犹豫,轻轻一跃,将那对青铜铃铛摄入手中。但就在即将他落地之时,一缕黑芒破空而至,直袭他的后脑。黑芒细若发丝,悄无声息,若隐若现,却疾如闪电,眨眼就刺入叶青的脑袋。“嘿嘿……一点儿警觉都没有,还真是一个蠢货……”距离祠堂不远的屋顶上,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趴在屋顶上,手中把玩着一撮头发,看着给乌芒刺穿脑袋的叶青,冷嗤一声。男子有着一头乌黑茂密、令所有女人艳羡的长发,长发乌黑如瀑,柔顺似锦,倾泻而下,密密麻麻于身旁堆叠在一起,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只是下一刻,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那个被乌芒刺穿脑袋之人,如泡影一样,破碎开来,消失不见。显然,那只是一个幻影,而非真人。旋即,瘦小男子身体微微一颤,脸色陡变,满头黑发如受到强风吹拂,齐齐向后扬起。而在扬起之时,原本柔顺的头发,忽然变得比钢还要硬,比针还要尖锐。只一瞬,满头长发,化漫天钢针,倾泻如暴雨。可下一刻,男子脸色再变,因为他感觉中,他的刺向身后的长发,如泥牛入海,没了声息。与此同时,一股可怕的气息,倾泻而下。男子心念一动,飞扬如钢针的长发,倒卷而回,重新变得柔顺,密密麻麻的长发纵横交错,将男子自己包裹起来,宛如一个密不透风的黑色蚕茧。这时,一个拳头,落在长发编织的蚕茧上。拳落无声,却有惊雷起。只见拳头与黑发接触的地方,陡然凹陷下去一大块,所有黑发如绷紧的琴弦,嗡鸣震颤,无形气劲蔓延,瓦砾纷纷碎裂。“砰砰……”而后黑发似不堪承受拳力之重,一根根断裂,断裂的发丝割裂空气、撕碎屋顶。黑发编织的蚕茧中,传出一声闷哼,顺着坍塌的屋顶落下。落下之时,根根发丝飞扬,纵横交错,于空中织成一张张、一层层蛛网。那些落下的碎石瓦砾,甫一触碰发丝,尽皆脆似纸张,四分五裂。显然,那些发丝锋利至极,切石碎瓦,如断腐土,更遑论是血肉之躯了。所以,只要身后之人,跟着从破碎的屋顶跳下去,定然会被那些发丝切得四分五裂。“有点儿意思……”屋顶上,叶青收回拳头,看着那些密如蛛网的发丝,挑唇一笑。眼前男子有通玄后期的境界,且其一头头发,比一般的无常诡器还要强大,坚时无坚不摧,切金断玉,如摧腐朽,更能破罡断气,威力无比;柔时韧如蒲丝,刀剑难断,水火不侵。当然,那些头发厉害归厉害,以他的体魄,倒也伤不了他。只不过,不怕归不怕,叶青也不想硬碰硬,没打算跳下去。所以,叶青抬脚半寸有余,一脚跺下。晃膀撞天倒,跺地震九州。“轰……”一声轰鸣,房屋塌陷,覆压而下。屋内的瘦小男子怪叫一声,堪堪在屋顶压住他之前,逃出屋子。“朋友,误会,都是误会……”瘦小男子逃出屋子后,黑发漫舞,化为无数手脚,手脚并用,仿若蜘蛛一样,向村外逃去,速度极快,眨眼就已在十数丈之外。“误会?等我杀了你,我也说声误会,可好?”叶青轻笑一声,脚步一点,向瘦小男子追去。他之所以如此不死不休,一方面自是因为对方想杀了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除了瘦小男子外,他还感觉到了数股恶意,所以他如此做,也是存了杀鸡儆猴之心。毕竟,在这种地方,能让人敬畏与害怕的,唯有拳头和鲜血。只是刚冲出数步,叶青只觉得阴神一阵阵刺痛,如被刀割。叶青挑眉,魔念蔓延,只见瘦小男子所过之处,无数透明无影的发丝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如蛛网,铺陈于天地间。先前割伤他的,就是这些发丝。这些无形无质、透明无影的发丝,赫然有割裂、损伤他人神魂、精神的能力。“蠢货,真当我千丈散人怕了你不成?哈哈……”而正逃跑的瘦小男子,见叶青停了下来,同样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叶青,脸上露出一抹讥讽与杀意。说话间,那些纵横交错的无形发丝,如一张大网,向叶青笼罩过去。那些无形无影的发丝,是他的阴神所化,也是他的神通,以精神为丝,阴神为锋,织天地大网。入网之人,若蚊落蛛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乖乖成为